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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姜寒星知道他有事在瞞著她,但她也沒問,她未嘗不是許多事都不曾對他說,大家說話都說一半,這很公平,“看來是個有錢且好心的讀書人。”
她往窗臺處瞧了一眼,直接一翻身,從窗戶裡躍了出去,原本停在那裡的信鴿被驚起,撲騰掉了一身的毛,姜寒星最後一句話的尾音飄蕩在漫天的羽毛味兒裡。
“缺錢的話直接當那個鐲子,就楊昀他嬸嬸給的那個。在床頭的暗格裡。我知道確實不好找,所以幫手也給你找好了,趙員外。你直接俄在他面前提他兒子就行。這幾天我可能回家,沒十萬火急的事不用來找我。”
姜寒星腳尖一點,飛奔進大堂,座上人都沒看一眼,直接跪了下來:“千戶大人有何吩咐?”
許泛倒是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信上不都同你說了嗎。”
趙員外家的那隻鴿子是許泛放過來的,信上寫的是讓她快些回來處理周臣的案子。
“卑職愚笨,恐誤解了大人的意思,”姜寒星笑著,“故想著還是問仔細了好。”
周臣她倒是還記得,當初她同於峰一塊兒從刑部天牢裡提出來那犯人,但她只是負責把他提出來而已,到東廠之後就並不歸她管了特意寫了信讓她來負責是什麼意思?姜寒星再一想之前馬永成提過的關於周臣的隻言片語,真的很難不去多想。
信上說得極其十萬火急,大有她再不回來就要直接下誅殺令的意思,但現在姜寒星站在他跟前了,許泛反倒並不急著提周臣的事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問她柳莊的事——柳莊就是趙員外宅子所在的那個莊子:“到柳莊去是做什麼?我不記得那邊有什麼案子。”
姜寒星笑得更諂媚了:“不是公事,是卑職的私事——為圖方便借了咱們衙門的名頭,還望大人莫要怪罪。”
以公名行私事,在東廠是再常見不過,劉瑾在的時候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況他了,只要她自己看起來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他許泛就並不能把她怎麼樣。
“怎麼會,這等事我也不是沒做過,只是莫要太招搖就好,”許泛看起來也並沒想要怎樣她的意思,他只是問,“不過什麼要緊的事?突然就出城去了,你這身上還帶著傷。”
他倒還真是有臉說這話。
“一些家事而已,便不說出來汙大人尊耳了。”
她這話說得就很僭越了。
所以許泛好像當即就冷笑了一聲——姜寒星不確定,她沒抬頭,沒看見。但想來他並不會因此便把她怎樣了,因為她不肯說,她有所隱瞞,他才會覺得他終於抓住她一個把柄了,他才會放下心來,人嘛,就是總帶著點賤,而他許泛尤甚。
果然,許泛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倒是我僭越了”,話裡甚至帶著點心裡大石頭終於落了地的輕快,關於她究竟去做什麼的事一點也沒再問,只是把手邊的摺子向她擲了過去:“周臣案子的文冊,他人雖死了,這案子卻總歸是還沒個說法,你負責把這案子結了即可,是樁輕快活兒,想來應該並不耽誤你養傷。”
這樣好心嗎?
姜寒星心裡這樣想著,收攏起了地上文冊,許泛已經把話都說死了,她拒絕肯定也白拒絕,也不必白費這功夫了。所以她抱著文冊站了起來,直接向他行了告別禮:“那就多謝大人體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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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許泛值廬裡出來便碰見了吳荃,拐角處踱著步,他腳下那一片雪都被踏平了,想來應該是她進來時便看見了,一直在門口等著。
姜寒星一時間還挺動容的,便叫住了他:“頭兒,是有什麼事嗎?”
吳荃回過了頭:“你今兒早上放在我那兒的斗篷……什麼時候給取走,我沒什麼旁的意思!放我那兒也是行的,放多久都行,我就是問問……”
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