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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峰是要偽造出他早就逃跑了的跡象。從許泛唬他讓她查周臣這案子時就逃跑了,沒去試圖殺她滅口過,也沒再回過城。
許多犯人都常這樣做,目的是讓人相信他們現在絕不會藏在北京城裡,堅信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還他孃的以為自己挺聰明的!
但於夫人並不能明白這些,她再聰明堅韌,卻終究不是姜寒星這樣專門做這些的,也確實並不怎樣瞭解自己的丈夫,確實很難想到這種地方去。她低垂著頭:“其實我說的這些,對你們來說並沒有什麼用,對吧?”
當然不是,不是見了你,我絕對很難想到他居然會選擇藏在北京城裡。
畢竟他也在東廠做了這麼長時間的事,難道就不知道在北京城裡,東廠要抓的人絕無能逃脫的可能?自作聰明的蠢貨!
姜寒星心裡都已經冒起了煙了。她肯放過於峰,是為了不被牽扯進劉瑾的事裡邊,所以他得往遠處逃,得越遠越好,最好走到什麼曠野裡,一道天雷劈下來,直接把他劈成了一灘飛灰,這世間再沒他這玩意兒,誰都再也找不著他。
他孃的他現在藏在北京城裡。
“您別這樣想。”
姜寒星在心裡用力的搖了搖頭,把於峰從自己的腦海逼了出去,畢竟再想下去她怕自己會直接提劍去砍了於峰。
但張永還在她跟前。她方才在問於夫人時那樣盡心盡力,就是為了讓張永相信,她並沒在他跟前保留糊弄什麼,她真的很敬重他的,至於為何現在依舊找不到於峰,那實在是她力有不逮,是他高看她了。
她不能因為一時的心頭氣前功盡棄了。
“對了,於峰昨晚是何時回來的?”她隨口又問了一個問題。
“亥時吧,”於夫人回想了一下,“當時三更的鐘聲都已經敲過了很長時間了,都已經宵禁了,我看到他時也是很詫異——怎麼了?”
“沒事,突然想起來罷了,”姜寒星拍了拍於夫人的肩膀,安慰著她,也好讓張永的視線都轉移到別的地方去,“夫人不必如此沮喪,您說的這些有沒有用,得等回到衙門裡都看了才能知曉,左右事已至此,好歹總算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了,您還是要保重您的身子。”
“多謝你的寬慰,我一個罪臣之婦,勞煩你掛心了,”於夫人笑了笑,有些哀莫大於心死的意味在裡邊,“當時他交代我這些事時一直說的‘萬一’,說萬一有人來了什麼不能說,說萬一被人發現了怎樣怎樣,但其實都是‘一定’,對不對?”
姜寒星一時間愣住了。
她並不常同人說心裡話,因此也並不擅長聽人說心裡話,她就習慣你騙我來我誆你的。所以於夫人這一番掏心窩子的話真的說的她渾身都是不自在的。
而於夫人還在說著。
“一定會有人找上門問這些事的,他一定不會再回來了,這麼多的一定,他卻都沒想過交代我一句,沒想過萬一他回不來了我要怎麼辦,我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要怎麼面對那些來抄檢的人……”
不過好在於夫人的失態只一小會兒,這番話都沒說完便止了口,仍舊是體面的模樣:“讓兩位見笑了。”
姜寒星長舒一口氣:“不見笑不見笑……”
於夫人又笑了下,挺著大肚子站了起來:“姑娘好心腸。不過我知道到這兒為止便已經都說完了,兩位要是沒什麼旁的問的,我就要送客了,兩位也都瞧見了,我這兒如今實在是並不適合用來接待客人。”
確實是並沒什麼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本來就是多說多錯的事。不過姜寒星還是象徵性的詢問了下張永的意見,張永向著她這邊一伸手,仍舊是要她自己做主。
她便站了起來:“那便不叨擾了。”
“叨擾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