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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四方縣後,一路上局勢還算穩定,也很少見到流民。
為了確保方向沒錯,項容偶爾會在瞿麥去方便或者昏迷時,用一用指南針。
期間,她們也路過了幾處小山包,次次都會推著板車上山。
瞿麥需要採藥治他自己,項容跟在他身後,聽他講解遇到的每一種草藥。
“藥也分三品,人參、枸杞、當歸等,此乃上藥,皆無毒。”
“百合、黃連、麻黃等,是為中藥,有的有毒,要斟酌服用。”
“大黃、附子、大戟、夏枯草等,都是藥中下品,大多有毒,雖可除寒熱邪氣,但絕不能長期服用。”
“有些藥物的藥性相反,合用時,便能產生毒性。”
“比如烏頭與半夏、川貝母、白及;甘草與大戟、芫花等;再有就是藜蘆配細辛、苦參、芍藥等,都會產生毒性。”
“毒性大小取決於各草藥的用量比例。”
“有些藥物彼此相畏,所以一種藥物的毒性,能被另一種藥物減輕或者消除。”
“比如生半夏畏生薑,所以生薑能減輕生半夏的毒性。”
說到相畏的藥物時,瞿麥看著項容,認真道:“我教姑娘製毒藥,也該教姑娘制解藥。”
項容也同樣認真道:“你是個很好的師父。”
瞿麥悵惘地搖搖頭:“項姑娘沒有見過我師父,若見過,便知道他才是這世上最好的師父。”
項容點頭認同,“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自然是頂頂好的師父。”
項容看得出來,瞿麥很崇拜,也很敬愛他的師父。
他師父大概也是將畢生所學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瞿麥,瞿麥簡直就是本行走的《本草綱目》。
所遇草藥,他皆能將其藥性解釋得清清楚楚。
項容乾脆把所見所遇的草藥,都採了一部分留用,用包袱包好,放在板車上。
草藥種類太多,瞿麥講過一次,她不能全部記得。
於是時不時地在路上拿出草藥來反覆辨認、複習。
瞿麥一邊回應她的問題,一邊慢慢研製去除“昇仙丸”藥性的解藥。
他時常要將草藥搗成碎末,或者擠壓出汁液來,混合在一起。
項容見他有時體力支撐不住,便主動幫忙,同時按照他所說的藥性相反原理,將不能合用的草藥碎末、汁液混合在一起,製成毒藥。
瞿麥說,一般情況下,都是劑量越大,毒性越強。
項容一路慢慢積攢,毒藥越來越多。
同時根據藥物相畏原理,儘量製作對應的解藥。
這也是學習、鞏固藥理的過程。
只要瞿麥不在身邊,或者他昏迷、睡覺時,項容便從空間找出裝乾貨的白色塑封袋,將弄好的毒藥和解藥裝進不同的塑封袋裡。
為了防止她自己忘記或者弄混淆,還要拿筆在塑封袋錶面寫下混合草藥的名稱,再標上“毒藥”或“解藥”二字。
瞿麥說,這些毒藥有的不一定能立即毒死人。
但通常都會產生劇烈的效果,比如導致喝下的人腹痛如絞、頭痛欲裂,或者五臟六腑有如火燒,總之一定能令人暫時喪失戰鬥能力。
比起學習醫術,項容對採藥、製藥更有了興趣。
而想要系統地學習醫術,必然需要一個艱難而漫長的過程。
起碼要從瞭解人體脈絡開始。
光是熟記草藥模樣、搗藥製藥,就夠項容費心的了。
哪裡有時間和精力去學醫術。
當下的教學條件和環境也不允許。
等有了安全落腳的地方再說。
大概在路上走了半個月後,項容和瞿麥即將踏入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