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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出頭的年紀就一副混吃等死的養老打算。
所有人都覺得,聞亦的階級滑落不過是早晚的事。
現在看,這人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聞家沒了聞勤生,聞亦什麼都不是。
gav沒有把鄙夷帶到臉上,又問:“我回去幫你打聽打聽。聞總,我問一句,你是怎麼想的?公司如果要賣的話,心理價位是多少?我幹這個的,可以幫你把把關。”
這話簡直是把聞亦當傻子。
聞亦沒抬頭,也不接他的話。只是用兩根手指拈著杯口,在手裡晃著玩,半晌後才說:“gav,我記得你以前,對我還是您啊您的,現在直接稱你了。”
gav愣了下。
聞亦這才抬頭看向他,眼睛含笑:“看來我真是落魄了哈,已經不是你在我屁股後頭求我賞飯吃的時候了,對我也不用‘心’了。”
他一語雙關,玩笑般把gav說得面紅耳赤。
gav比聞亦還大五六歲,以前為了拉近關係奉承聞亦,還舔著臉管他叫過聞哥,也確實受過聞亦的照拂。
可是他瞧不起聞亦。
他從小苦到大,完全是自己打拼上來的,打心裡瞧不起聞亦這種人。
沒野心的煞筆富三代,純命好會投胎的敗家子。
聞亦靜靜地看著他,微笑唇翹著,緩緩開口:“再見。”
gav覺得他像在說“滾蛋”。
gav走了,聞亦把一直拿在手裡的酒杯放到桌上,換了個姿勢歪著,眼中懶散地纏著倦意。
心累。
旁邊人竊竊私語。
這些金融圈的人一個個嗅覺敏銳,訊息靈通。都知道連丘最近來了南洲,今天會出席。
連丘的一生是傳奇,他是時代性的符號,船王這個身份之下是幾輩子都揮霍不完的財富。
這樣的客戶,在他們眼裡是一條肥美的大魚。
周圍都是談論連丘的聲音,還說“他”也會來。似乎每個人都知道這個“他”,又對“他”很好奇。
如果說連丘是現世神仙,那“他”就是未來佛,將來要繼承連丘所有家業的人。
聞亦聽著談論,垂了垂眼皮,看著桌上的酒杯發呆。
宴會過半,門口突然嘈雜起來。
連丘一進門就被圍住了,他的身體經過兩年的休養已經完全康復,整個人精神矍鑠,老而強健。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容貌優越的年輕人,大部分的目光都在看向這個年輕人,神秘的“他”。
年輕人一身精良的黑色西裝,腰部裁剪線條異常精道,讓他穿出了貴重又深沉的氣質。
再看那張臉,又忍不住感慨,形太準了,這種稜角分明的周正長相,正適合穿黑白色系的衣服。
聞亦隔著人群,遠遠看著被眾星捧月的盛星河。
他和兩年前大不一樣,難以想象他竟成熟得如此之快。
盛星河本來也不屬於筋肉厚實的體型,以前甚至是高挑優雅的。現在他比兩年前寬了些,厚了些,優雅還在,卻已經完全褪去了稚氣,氣度也和肩寬同步增長。
現在的盛星河有著黑檀木般的氣質,和白象牙般的儀態。
連丘隨便敷衍了幾句,便衝開人群,帶著盛星河準備往裡面的小會客廳去。
聞亦看著他一點點走近。
盛星河挺括的西服劍領把胸前的白襯衣削成尖狀,西服後開叉的燕尾像把剪刀,剪斷他身後的路。
他每走一步,被他丟在身後的過去就紛紛斷裂坍塌。
經過這邊的時候,盛星河注意到了聞亦,微微偏頭朝他看了過來。
視線對撞,面面相觀,時光如薄亮的塵土,鋪灑在他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