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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斬草也無法一下除根,不然o記那些阿sir幾年前就趁早下崗轉業,哪裡還用堅守到現在飲西北風。”
梁天寧說得煞有介事,向南珺從小生長在大陸,光榮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對他口中所說實在想象不出畫面,腦中不停閃現新世紀伊始的港風電影,色彩昏沉、氛圍曖昧。
他對黎耀文興致缺缺,真正掛心的另有其人:“那他和黎耀文是什麼關係?”
一個代詞足夠梁天寧精準定位,向南珺偶然裝作不在意瞥去的眼神,已將他按捺不住的心思悉數出賣。
“你怕那個餘回是他枕邊人?沒可能啦。就算男女通吃,上黎少的床就夠難,還想要上黎少?簡直是痴人說夢,除非不想要命,來不及脫褲就保你人頭落地。”梁天寧大方替他說出心中顧慮,“那個餘回人高馬大,總不能是黎少上他。黎耀文同你差不多高,小鬼騎大馬,好詭異的。”
話越說越不著四六,向南珺欲張口叫停。
梁天寧卻話鋒一轉,總算恢復了正經:“非要說那個餘回的身份,比起情人,更像保鏢,搵一份差事。沒什麼背景的,留在大佬身邊算是走了運。”
向南珺低頭思索幾秒,手裡的空杯隨手置於回收處,捏緊了口袋裡的絨面盒子,抬步向人群走去。
是餘回或是當年的人,他還是想靠過去,近一些再看一看。
港股一片飄綠、樓市形勢大好、新能源如火如荼、填海造陸緊鑼密鼓;誰又鴻運當頭低價押中一匹頂好的賽馬,哪家好好先生又高調贈予太太天價珠寶,被各路媒體爭相報道。
沒幾步的距離,好訊息聽了一路。
無奈天公樂善好施,把各行各業照顧得面面俱到,家長裡短也不放過,偏偏遺落了向南珺這一個。他腳步頓住,眼睜睜看著高大俊朗的男人被一位靚女以美酒一杯邀走,於靜謐昏暗的角落相談甚歡。
黎耀文身邊依舊人滿為患,同他打個招呼還要先排長隊,誇張似當紅頂流的見面會現場。
向南珺下午同向明華講好:“出席沒問題,東西不保證送得出。”
以此換來張免罪金牌。
嚮明華的交代早已變得不緊要,他有其他事要做。加速的心跳得不到安撫,性命堪憂。
他移步到人群外圍,對身後諂媚誇讚之言充耳不聞。靠住餘回方才靠過的位置,手腕抵上桌沿,小指觸到一杯飲了一半的酒水。
向南珺怔了一瞬,指尖彷彿落上前個人遺留的體溫。剛剛那人端著這杯輕晃,當年那人站在太陽下,一隻胳膊擋住刺眼的日光,另一隻手裡捏著飲剩一半的礦泉水,也是這樣晃。
他的目光不自覺又飄向那邊的角落,靚女一身齊肩晚禮服,露出白皙天鵝頸,弱不禁風我見猶憐,再進一步就要歪倒在餘回的身上。
她身高本就優秀,此時腳踩恨天高,發頂齊平餘回鼻翼。向南珺悄悄望住,餘回紳士手護在靚女身側,卻始終不肯將人推開,分明一副欲迎還拒之態。
向南珺突地有些不痛快。
“那個餘回真的是你當年情郎?”梁天寧何時跟來,竟悄無聲息。
語出驚人,向南珺下意識起身,尾骨撞上桌沿,一陣低聲痛呼:“什麼情郎!你發什麼顛?”
旁觀者清,梁天寧話裡話外都醒目:“那你在這獨自食什麼飛醋。”
“我幾時食飛醋。今日話咁多,怕不是你午餐食太鹹。”否認都少幾分底氣,向南珺乾脆偏過頭去,說什麼都比不過再多看幾眼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不料一道柔和視線越過靚女的蓬鬆發頂,直直朝他望來。餘回看似心情大好,眼尾帶笑,看誰都像含情,細看又似無意。
予人遐思,又絕不主動出擊,手段高明的花蝴蝶,最會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