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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主簿深夜來此,就是與朕討論這役民之道?”
“洛都連環兇殺案,洛都尹錯判在先,黑衣人劫獄在後,代國兇手李平生口出狂言,身帶凶器,生性殘忍。此案看似簡單,實則複雜。許平生攜帶代國奇毒,此人又在我質國潛伏許久,究竟有何圖謀?其心思縝密,遇事沉穩,大刑之下也未交出奇毒解藥,是否與代國之密謀有關?李平生密室裡一無所有,他是否曾經在那處藏了重要物件?洛都尹錯判案件本不足為奇,但奇的是一塊校尉府腰牌此時交出,是否交得晚了些?”
停頓幾秒,尚疆又說:“黑衣人劫獄,顧飛逃脫後又被擒,聽聞顧飛是在岑教尉府被徵虜將軍所抓。岑教尉將顧飛光明正大放於家中,豈非將三族之人命視於無物。傳聞岑教尉為人機智幽默,是否其中有何緣故?臣做個大膽假設,洛都連環兇殺案的被害人,或許就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機密大事而被殺人滅口。世帝殺了李平生線索便中斷了。此種做法可謂打草驚蛇,尚疆懇請世帝收回詔文,從計長議。”
“這與你剛才所說的流水論有何關係?”寧安帝抬頭問道。
“當然有關。百姓如同流水,疏導才能暢行,善待才能保持清澈,事件真相亦如同流水,如若攪動就會越發混濁,阻塞便不再流動,也許從此便與事實真相無緣,更有甚者,日後會造成無法挽回甚至痛悔終生的憾事。洛都連環兇殺案,疑點甚多不能不查。治世是由一件件正確處理的事件累積而成,涓涓細流聚合才能讓流水歸入大海。望世帝三思。”
“今日尚主簿倒是朕給上了一課。”寧安帝又說,“只是尚主簿為何姍姍來遲?”
來遲?尚疆心中不解,寧安帝此話何意?難道寧安帝在等他?
尚疆拱手:“臣此番言語,乃是夢中尚公所言。微臣夢中醒轉覺尚公言之有理,故報於帝前。聖人看到事物開始,就能推導其結局,為傳聖人言語,尚疆無意擾世帝清夢,還望世帝恕罪。”
聖人?尚公?這尚疆搞什麼鬼?寧安帝心中不解,但還是扶起尚疆:“尚主簿傳聖人言語,朕受益匪淺,朕速追回詔文,此事從長計議。尚公日後有何教誨,你儘可說與朕聽。聖人之言,聽之有益。”
尚疆拜別,寧安帝心情很好。這個尚疆說的話句句在理,他很欣賞。但有一點他不明白了,說便說了,為何假借尚公之口?難道尚疆是怕被治罪?怕死?怕死也許不見得是件壞事,誰不怕死?寧安帝正想著,侍者匆匆趕來,回報顧飛又跑了。寧安帝立刻召管太守問話。
尚疆迴轉屋中,綠賾正在等他。
尚疆輕輕說:“顧飛本不是洛都兇案兇手,我當時未及與你細談,但洛都連環兇殺案錯綜複雜,確實不宜倉促決斷。我特來告知你一聲,世帝已收回詔文,細審洛都連環兇殺案,你放心吧。”
說完,尚疆舉步:“我將房間讓你,去別處擠一擠。”
尚疆走了,申綠賾卻輾轉不能入睡。想到顧飛被誣陷為兇手已一年有餘,往日含冤莫白,若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他定然欣喜不已。她簡簡單單的一席話,尚疆能馬上求見寧安帝,她心下甚覺安慰。
尚疆出門徘徊無去處,想想或可去洛南之處擠擠。誰知洛南屋中房門緊閉,尚疆百無聊賴在府中漫步。他繞過花廳時,管如正在涼亭中閒坐,侍女汀蘭服侍身旁,見尚疆走過,管如輕喚了一聲:“尚主簿。”
尚疆循聲望去,見到管如一襲紫色夾襖,中間一條同色絲絛。微風拂過,絲絛飄蕩,更添風致。
初冬的天氣有些寒涼,尚疆關心問道:“管如小姐,夜涼風冷,怎在此處吹風?”
管如一笑:“如此良辰,賞月煮茶,剛剛好。尚主簿可願過來共品一杯?”
尚疆坐下,捧起汀蘭剛沏好的茶,入口醇香,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