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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婚禮的人這才明白,田麗麗原來是縣公安局長的侄女,無不驚訝,對餘家更是敬畏三分。
田志剛哈哈一笑,立即變了臉。
“侄女大喜之日,也不通知我這個二叔來,偷偷摸摸像個什麼樣子,是不是怕二叔給不起你嫁妝。”
田麗麗臉也紅了。
“不是想給二叔省點麼,我弟弟馬上都成大人了,您還得給他娶媳婦用錢呢,我這裡婚禮簡單,用不了什麼錢的。”
“我知道你為我省,也為老餘家省,少招待幾桌客人,就省不少的錢。放心,我今天來了,就是來看看侄女家的情況怎麼樣的,如果夠過的,我也就放心了。這家大業大的,我相信你的眼光不會差。”
田志剛說完,又從身上掏了五百元錢,十元一張的新鈔票厚厚的一摞子,看得周圍的人驚訝得張大了嘴。
“收下吧,這是給你的嫁妝,也是咱們田家的一點心意,今天呢連飯都給你們家省了,我要去合肥省廳開個會,時間緊,我就不能在這裡了,祝你們新婚快樂,永結同心。”
田志剛將這摞錢放在婚禮的供桌上,連同水果、蠟燭和香火擺在一起,一眼看上去就讓人眼饞不已。然後,拍了拍手,大步流星地向綠色小汽車走去。
那豪橫勁讓人覺得他是從戰場上剛凱旋的戰士。
“二叔,時間有的話,還是吃了飯再走吧。”
“不了不了,還是留著以後再吃吧,我會再定的,別忘了還要留些好酒。”
田志剛的聲音連同他的身影,伴著轟鳴的小汽車,一起消失在一團團白色煙霧中。
接下來,餘淮海和田麗麗還算過了一段穩定的日子。男耕女織成為這一代人的新常態,兩個人沒有像別的剛組建新家庭的小夫妻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完地裡的活,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還是放在花鼓燈節目的創新中。
兩代人的努力,餘家花鼓燈終於有了一定的基礎和市場演出的實力。但是隨著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農村演出市場的混亂,他們也遭遇了心有餘而力不從心的尷尬,市場上的惡意競爭越演越烈。
春天的油菜花開得正旺的一個晚上,餘淮海的花鼓燈演出隊被邀請到蓮花村演出,蓮花村屬於淮河主幹道一個堤壩村,人口不到五百人的一個小村莊,卻稀稀落落在淮河大堤上延續了兩公里開外。
零散的村莊有幾片空地,原來是三個五保戶的宅基地。等這些年過世後,這幾處地方自然歸村子所有,因為不集中在一起,大家也沒有共分他們宅基地的意思,時間長了,村民們將倒塌的土坯房清掉,成了兩三片乾淨的村民活動廣場,一些小型的農民演出也有了場地。
今天晚上,郭玉山家的大兒子結婚,請來餘淮海花鼓燈團助興的,餘淮海也是很激動,畢竟演出市場的萎縮讓他接到的演出少了很多。
他帶領著花鼓燈團做足了準備,能想到的表演節目列出了個演出單,供主家挑選。
“餘老闆,演出節目的事情我不懂,你們看著辦,只要熱鬧就好了,結婚嗎,要的就是熱鬧起來,錢的事不用你操心,只要你開口,我一分不少。”
郭玉山腆著啤酒肚,擺出一副土豪相。這也難怪,周邊的幾個像郭玉山這樣的農民,近幾年走柳編出口,早已賺得盆滿缽滿的,在人前有些飄飄然了。
餘淮海謙遜的點點頭。今晚他要鉚足勁地演出這場花鼓燈,畢竟他要重新振興自己的演出團隊,沒有幾把刷子老百姓是不買帳的。
演出的第一個節目,便是他的新編劇花鼓燈戲《新媳婦觀花燈》,他要親自上陣,給來觀看的群眾耳目一新的新鮮感。
“新媳婦,吳愛蓮,來到淮水把燈觀;金盞燈,銀鳳燈,拉著郞君遊鳳城……”
悠揚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