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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告別小池鎮之後,沿著山路行進,走了幾日。
澄涼第一次坐馬車,原以為會不適應,沒想到不文駕車的技術這麼好,馬車走的不慢,但是卻很穩當。
為了儘快到達州府,他們選擇抄近道走山路,不過有澄涼用羅盤帶路,他們走的也十分順利,不用擔心迷失方向。
他們走了幾日,一直沒有遇到什麼驛站,村莊,所帶的食物和水也所剩不多,眼看離州府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眾人心中也有了幾分憂慮。
一日午間,眾人行至一條小河旁。
徐一打馬靠近李望宸的馬車,叫了他一聲:“公子”。
李望宸掀開窗簾,說:“何事?”
“公子,走了很長時間了,是否停下來休息一會,飲飲馬。”
“好。”
於是一行人停下,稍作休整。
徐一幾個牽馬喝水吃草,李望宸在河邊找了塊石頭坐下,欣賞周圍的風景。汀蘭拿著澄涼的葫蘆打水,澄涼還是盯著羅盤,心事重重的樣子。
澄涼朝李望宸走過去,說:“公子,我們是否要繞行?”
“為何?”
“羅盤指示,前方不詳。現在是中午,一日之中陽氣最盛之時,尚能影響羅盤至此,可見前方兇險。我在馬車上算了一卦,兇。”
李望宸看著指標十分不穩定的羅盤,知道她所言非虛,於是叫來徐一,問:“前方到哪了?”
徐一說:“派出去打探的兄弟說,再往前走便是槐村,過了槐村就離澹州首府不遠了。”
“槐村?”澄涼心中立刻湧入一股不好的感覺。
“公子可要繞道而行?”澄涼又一次說。
李望宸見她如此這般,便也知道槐村有詭異,只是現在他們急需補充給養,而且繞路只怕要花費許多時間。陸斐昨天又來信催促,他已經拖延很長時間了,再拖下去,只怕袁開真的要起疑心了。
李望宸說:“若是真遇到什麼,你有多少把握?”
“只我自己還好,可是這麼多人,就不好說了。”安全第一,澄涼不敢打包票。
李望宸思考片刻,說:“只怕這槐村即便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闖一闖了,道長,如何?”
澄涼想起了凝雲山上的那個驕如燦陽的少年,將她帶大的,她的二師兄。想起他們在山頂上觀日出,他舉起劍,大喊:“我要除盡世間邪惡,拯救含靈之苦!我要成為最最厲害的靈雲觀天師!”
後來他要走了。
彼時,師父一直閉關不出,大師兄剛剛羽化,澄涼身受重傷,斷了一條腿,觀中其他人也在為生計發愁。
年幼的澄涼不知道他為何要拋下他們離開,也不知道該如何挽回一個必須要走的人,只是問他:“你要去拯救含靈之苦了嗎?”
少年苦笑一聲,看著年幼的妹妹,破敗的師門,也只能告訴她:“不是,我要去尋找拯救我們自己的道。”
他下山前,為她的腿換好藥,最後一次教導她,說:“澄涼,你以後遇到事情,不要怕麻煩,不要逃避。能力多大,責任就有多大,要保護好身邊的人。師兄相信你,知道你想做的事情,一定會成功。師兄會日日在天尊面前為你祈福,祈禱你諸事皆宜,百無禁忌。 ”
澄涼回過神來,看向面前自自己下山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又看向周圍與自己一路同行的夥伴,說:“那便一往無前,莫要回頭。”
李望宸笑了,說:“走。”
一行人隨即整裝待發。
為了安全起見,澄涼坐上了李望宸的馬車,操縱羅盤指引方向。汀蘭和其他侍衛騎馬隨行,刀出鞘,箭上弦。
又往前走了一段,眾人都感覺到了陰冷,而且越往前走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