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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去玉京臺,總要穿過璃月的一處南北走向的主道。而西面是人盡皆知的飛雲商會,東面的則是兩個飯館。但這飯館並不簡單。
若是你現在站在飛雲商會的正門前,面向雲來海,左手邊便是「璃菜」的「琉璃亭」右手邊則是是「月菜」的「新月軒」。
璃菜與月菜,二者明爭暗鬥,誰都叫嚷著自己是璃月的唯一正統菜系。
香菱揹著手,帶著淵澄走過這兩家店鋪,對著店鋪指指點點,如數家珍。“璃菜的特點是濃油赤醬,喜歡對食材的口味進行改變,咱家萬民堂也是喜歡對口味進行改變,以迎合饕客的喜好。但是,璃菜的改變我無法認同,就像是編織圍巾,你總要編織成圍巾還有的樣子吧?但是他們做出來的菜餚可能最後也不能稱之為「圍巾」了吧?總之就是用各種材料掩蓋食物本來的味道,讓食材失去其根本!”
緊接著,小姑娘又指著「新月軒」說道:“月菜就徹底反了過來,月菜講究原汁原味,吃的就是一口新鮮,要的就是這本來本色,可惜,太過追求本味,卻不能認識到世間繼無完人,更無完美食材,食物是必須處理,透過廚師下料,雪中送炭,以此昇華,正所謂,去其糟粕,留其精華!”
淵澄看著她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在這裡對兩個菜館評頭論足的,不由得好笑。
“小姑你又笑我,每次我們討論璃菜月菜你都要笑我,我決定了,一會要狠狠的修理你才行。”
“你修理我?你就不怕我回去跟玉梳告狀嗎?我就說你打到我的小腹了,現在肚子疼。”淵澄說著快步走著穿過了前面圓月小門。
“誒,小姑,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小香菱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過了這道月門,便是一個池塘了,塘中游魚荷花相襯,流水潺潺,一到這裡讓人渾身清爽無比。
兩個人緩步走過廊橋,若是繼續向前,那便是胡二爺所在的不卜廬了。只是昨天,淵澄處在昏迷中,尚未得見那位滿臉虯鬚的老人,更別說長生與白朮了。
現在,從西面的石階上去,應該就能到月海亭所在了,而香菱的大師父,應該就在這裡。
只是剛要上臺階,就見到一個青年背對著他們,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香菱當然認識這人,正要與他打招呼,卻聽得那青年口中喃喃。
“微微寂水映薄月,廊橋人影碎星河。”
“萍萍落寞無歸處……”
“萍萍落寞無歸處……”
青年卡到最後一句,怎麼也補不上去了,他一整晚都待在這裡,心裡悵然若失……
不卜廬一脈就是如此,他的師父,身體早已一天不如一天,無論是他還是長生,都想勸他師父不要再給人看病了。可……
「世間疾苦頗多,而世間醫者不多,如能救的一人,則以救二人為任。是以醫者少而救者多,少亦不少也。」
時至今日,青年似乎懂得師父這話的意思了。醫生少又怎麼樣,努力多救助更多的患者,那麼,醫生也就不少了。
“怎可譫妄附水澤。”淵澄與香菱走過他的身邊小聲為他補上了最後一句。
這句並非神來之筆,倒不如說是無才之人胡亂填寫。白朮心裡有氣,回身想要說上幾句,卻被少女兀自闖入的身影所俘。
[膚白勝雪,面賽春桃,巧顏笑兮……]這是一個醫生心裡不該想的。
但白朮看著她臉上佩戴的綢子……[今天換作是紅色的綢子,帶著鎏色的絲線,這身齊胸衫裙也是合適,剛好能掩蓋。只是這卯家小姐……可惜已經……]
香菱笑著打破了他的思考:“白朮哥,怎麼今天沒陪胡二爺坐診,反倒有時間跑出來吟詩。不過你看這大太陽地,哪裡有得月亮呢?哪裡有得星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