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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儲藏室裡的糧食、乾菜、農具、布匹等雜物,安放得井井有條。乍一看像個小集市。母親江氏,踩著個方凳、從一個高大的木架上,拉出兩匹白粗布,回頭對站在身邊的國潢道:“這些也讓爹拉出去賣了吧。”國潢接過抱著出了門。
門外,正在裝車的曾麟書,對一旁幫手的國芝道:“再問問你娘,還有什麼要賣的。”
江氏在貨架前翻來倒去,又拉出一匹染色布,國芝從門外走來,一眼望到:“娘,染過色的就不要賣了吧?不是說,冬天給大家做棉衣的嗎?”
“用不完!賣了我們再織。”
國芝一臉的不樂意,嘴裡嘟囔著朝母親走來:“不知多久才能織這麼多呢。”但她還是接過扛在肩上,往門外裝車去了。
清晨剛吃了早飯,爺爺便拎著籮筐出門拾糞去了。這是他多年的習慣,任誰也無法勸阻。
田裡的禾苗,喝了頓飽飽的雨水也挺直了腰桿。爺爺撿著路邊的牛糞,喜看著兩邊的稻田,他遠看不過癮,又走近蹲著看。爺爺滿心希望,打下稻米能給大孫子來年進京,湊個盤纏錢。
國荃和弟弟,也是一早便來到後山給小羊割草。他們要給小羊儲備過冬的口糧。
國荃坐在竹簍邊,嘴裡銜著根草眺望著遠方。一旁拔草的國葆直起了腰:“九哥,怎麼不拔了?”
國荃正愣得出神,咬著草沒有答話,國葆跑來蹲其身旁:“怎麼了?”
國荃嘆了口氣:“想得很好,可我們沒錢,怎麼去瀏陽。”
“你在發這個愁啊?”國葆話剛落音,自己回頭一想,“是啊,我們也不會賺錢。”
國荃將口中含的草狠狠投擲一邊:“唉,總歸一場空喜。”
國葆眨巴著眼,沉思片刻:“九哥,要不,等家裡寬裕點再去吧?我們暫且與霞仙兄保持著通訊。”
國荃喪氣地將頭一扭:“家裡就沒寬裕的時候,爹和娘,又在張羅二姐的嫁妝呢。”
國葆聞聽,頓時也洩了氣,一屁股坐在國荃身邊:“二姐要出嫁,大哥明年還要進京趕考。我們哪還有臉、跟爹提瀏陽文廟的事。”
二人正在煩惱,只見送豬崽的男孩,揹著竹簍,趕著五隻羊朝此走來。
眼尖的小羊們,看到國荃背後滿簍的青草,爭相跑來,圍著簍子大吃起來。國葆感覺身後不對勁,回頭一看,忙起身驅趕:“去去,一邊吃去。”
國葆衝那男孩抗議道:“喂!瞧你的羊,真有眼色!我剛割的草,它們就跑來吃。讓它們一邊吃去吧。”
男孩走來,邊轟自己的羊邊說:“對不住,羊不懂事,我幫你們拔點就是。”男孩說著,彎腰大把大把地拔了起來。
國荃朝國葆看了眼:“這樣不好吧?”
國葆忙又對那男孩:“哎,算了!我們自己割就好,看好你的羊吧。”
男孩對國葆笑了笑,還是將拔的草放進二人的簍裡,男孩說:“你們來割草,為什麼不把羊也帶來?羊吃飽了不就少割很多。”
國葆脫口道:“我們不會放羊。”
“這有何難?趕著來趕著去,看好它,別讓它丟了就行。”
國荃眼珠一轉,對國葆道:“別說,還真有道理。”
國葆嘟囔著:“可我們天天讀書,哪來的工夫?”
國荃朝那男孩問道:“喂!羊要天天放嗎?一天要放多久?”
“一天放兩個時辰就好,是自己家的不一定天天放,有空就放,沒空就不放。你割的不是有草嗎?”那男孩說。
“自己家,什麼意思?你的羊不是自己家的?”國荃問。
“我們家沒羊,我是給別人家放的。”
國葆納悶道:“為什麼給別人放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