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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我不礙你的事,你自去見父王吧。”蘭時郡主輕哼一聲,甩開頭。
溫南望便拱拱手,提步繼續前行。
蘭時郡主再轉頭的時候,他的衣角一閃已經消失在了連廊的角落裡……走得還真是乾脆利落,氣得蘭時郡主跺了跺腳,“跑那麼快乾什麼,我是能吃了他不成!”
她一生氣,手上不自覺用力,懷中的狸奴大概是被勒得有些不舒服,“喵”地叫了一聲,掙扎著掙脫開來,跳到地上跑了。
蘭時郡主更氣了,“養不熟的畜生。”
越王已過不惑之年,眼角有淡淡的紋路,一雙丹鳳眼卻依舊湛亮,彷彿可以看透人心,他穿了一件青色的道袍,正在自己與自己對弈,聽到通傳,他揮揮手讓人進來。
“見過義父。”溫南望進門先行禮。
“你這手怎麼了?”越王瞥了他一眼,問。
“驚了馬。”溫南望如實回答。
越王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一下子被逗得哈哈大笑,他原先還想著折騰折騰這孩子,結果發現不用他折騰,這孩子自己就能死去活來。
溫南望站在那裡等他笑完,才將手中的醫簡呈上,“請義父過目。”
越王收了笑,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這是什麼?”
“天回醫簡。”溫南望道。
越王的神情一下子變了,他猛地坐直身子,蹙眉盯著溫南望手中的書看了一會兒,又看向溫南望,“哪裡來的?”
溫南望便將他讓譚元偽造了一卷天回醫簡流入市場,結果醫簡意外丟失,卻又突然被找回的事情一一說了,復又道:“譚元說,這書不是他先前偽造的那捲。”
越王的視線挪到了溫南望手中的那捲醫書上,他死死地盯著那醫書好半晌,才伸手接過,他垂眸仔仔細細將這醫簡看了一遍,然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前仰後合,咳了好幾聲才止住了笑,撫掌道:“妙啊,妙啊!假的引出了真的!”他揩了揩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將天回醫簡丟回了溫南望手上,“給本王好好查一查這卷醫簡的主人到底是誰,本王……真的是十分惦念她啊。”
他說到“惦念”二字的時候聲音微微低沉,彷彿透著溫柔繾綣,又彷彿帶著要將這惦念之人放在口中慢慢咀嚼成碎沫,和著血腥吞下的肅殺。
寶馬香車,春風拂岸。
如茵的草地上有環佩叮噹,香風浮動,幾名貴女眾星捧月般簇擁著當中一個容貌嬌豔,盛裝打扮的少女。
“殿下,今日風光正好,不要為那些事情不開心了,試試我二哥獵來的鹿肉啊,火候正正好呢。”一名貴女笑盈盈地道。
“我大哥獵到了白狐,回頭等冬日給殿下做個暖手的手籠。”另有一貴女不甘示弱地道。
被明月般簇擁著的少女臉上有了些笑容,正這時,突然人群一陣驚呼,一個黑衣蒙面的男人陡然出現,他手中拎著一把長刀,便向她劈了過來……
原本簇擁在少女身邊的貴女們如鳥獸般驚慌失措地四散開來,那少女驚恐地瞪大眼睛,呆立在原地動彈不得,她身旁的丫鬟忙推了她一把,大叫了一聲,“殿下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