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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從夢中醒來,抬手撐住了額頭。
他拼酒宿醉,頭疼欲裂,好在昨晚的客人足夠大方,他這個月的業績算是有了著落。
他翻身下床,掬水洗了把臉,抬眼看向鏡子,鏡子裡的調酒師將醒未醒,眼底烏青嘴唇發白,單看這張臉,任誰也認不出他是那個風光無限的treau。
楚修摸出手機,給主班請假。
他們這種級別的調酒師不需要每日坐檯,狀態不好隨時請假,由狀態好的頂上,不然唐突了客人,誰也付不起責任。
主班很快發了個ok的表情:“理解,昨日喝的太猛了,今日好好休息。”
楚修將手機丟到一邊,翻出藥箱,囫圇吞了幾枚藥片。做他們這一行的胃病的不少,楚修也不例外,他昨兒幾乎把吃的東西吐了個乾淨,又一覺睡到下午,現在勉強爬起來,胃難受的厲害。
但他現在也沒有烹飪的心情了,楚修隨意點了個白粥外賣,備註:“請務必快一點,要胃穿孔了。”
一十分鐘後,電話準時響起。
楚修一把抓過手機,心道今日這個配送還挺快的,但等他看清螢幕上的字,臉色猛地冷淡下來。
但他接通電話,語氣卻是溫和帶笑的:“主班,有什麼事情嗎?我不是請過假了?”
主班從不在私人時間打擾調酒師,除非有客人指名坐檯。
主班嘆息一聲:“treau,我知道你今天很累,但是李總帶了個客人來,一直在國外做珠寶生意的,開價極其闊綽,而且指名道姓要你,誰去都不好使,an,bowen全上了,人家正眼都不看一眼,李總面上掛不住,再這樣下去他要發脾氣了。”
李總是酒吧的老主顧,楚修沒接待過他,但聽說過此人一擲千金,在南北兩地都混得很開看,他引薦的人,酒吧確實得罪不起。
楚修只得道:“就來。”
他匆匆打理好,消去昨日的酒氣,treau平日是不上妝的,但他今日實在狀態太差,勉強用粉霜壓下眼圈,又選了濃黑的眉粉加重眉毛,最後在唇中點上血色,鏡中人看上去才好了一些。
他一邊挑選衣服,一邊問主班:“那位客人叫什麼,為何選我?”
主班道:“不知道名字,李總沒介紹,據說之前一直在國外,樣貌很漂亮,年紀比你大一些,看著挺斯文。”他猶猶豫豫:“我看他像是認識你,上來就指名,treau,你沒去過國外吧?”
楚修嗤笑一聲:“沒有。”
主班試探:“那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法治社會了,沒法當街卸人胳膊,但如果得罪了大人物,他們要報復楚修這種小人物還是簡單的,最快的就是弄上床,玩一些過激的把戲,到時候你情我願的,就算傷了碰了,誰也不好多說什麼。
楚修道:“也沒有。”
他滿腹狐疑,來到了主班指定的地點,不是酒吧,是個奢
華度假酒店,佔據了a市沙質評級最高的一片沙灘,地理位置優越,從門廊往外望就是大海,大廳裡清一色的大理石包材,看著就價格不菲。
侍者領著他來到最裡面的包間,楚修推開門,主陪的位置是老熟人李總,主賓位則是個不認識的男人,穿銀灰色西裝,戴垂鏡鏈的眼鏡,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些許痕跡,但絲毫不減損他的容貌,反而多了分溫雅從容的氣度。
楚修端起微笑,自報姓名:“我是treau,抱歉遲到了。”
他從桌上端起一杯酒,走向主賓的儒雅男人,微微欠身:“感謝這位老闆的抬愛,我自罰一杯。”
這種情況下,喝酒總是不會錯的。
但是酒杯近在咫尺,酒精味飄入鼻腔的剎那,楚修就後悔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