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後來的人生（2）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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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星寧長大了以後，再回過頭想一想她的童年，覺得之所以能順利活下來，得虧了自己命大。

卓雲鷺把小小的女娃娃撿回去之後，他與孟和就開始既當爹又當孃的生活。當初他對大姐保證的時候，並不知道養個奶娃娃比行軍打仗還要難，心裡滿是毫無來由的自信。可真養起來之後，卓雲鷺才知道自己實在太無知。那些熬不完的夜、洗不完的尿布、止不住的哭聲，險些把他跟孟和送走。

小娃娃帶回來的時候太小，多虧了鄰居幫忙，不然卓雲鷺與孟和連抱孩子都不會。村上剛生產不久的兩位嫂嫂時常幫著奶孩子，這才讓小娃娃能吃上飽飯。就這樣折騰了一個多月，那小奶娃精神頭越來越旺盛，只是不見長肉。明顯憔悴了一大圈的卓雲鷺就給孩子取了個乳名叫“壯壯”，再結合他的姓氏，聽起來非常充滿希望，好養活。

於是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就頂著“卓壯壯”這個名字，長到了四歲。

卓雲鷺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趴著頭端詳小小的娃娃，越看越覺得她的五官酷似孟和。兩人都是偏於蒼白的膚色，都有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樑，若說這孩子是孟和親生的，絕對有人相信。

“喂，該不會咱們壯壯真是你的女兒吧？”到後來，卓雲鷺都忍不住懷疑了，“她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女，被人故意丟在我的攤位上，為的就是被我撿回家，回到你身邊？”

孟和滿頭黑線，恨不得剖開卓雲鷺的腦袋看看他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你怎麼不說她是你的女兒呢，不然你幹嘛突然撿個孩子回來？”

“因為她不像我啊。”卓雲鷺有點委屈，“明明是我撿的、我費心養的，還是我給她取的名字，偏偏和我一點不像。”

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壯壯的臉蛋兒，說：“小拖油瓶，跟你阿爸真有‘父女相’。”

因為這“父女相”，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卓星寧都認為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孟和。當然，還少不了卓雲鷺的思想灌輸。

他是這麼跟年幼的卓星寧說的：“壯壯啊，你阿爸年輕時被女人傷過，對方玩弄了他的感情，無情地拋棄了他，還留下一個“小拖油瓶”。這之後，他心灰意冷、幾度頹廢，差點就誤入歧途。直到他遇見一個真心愛他、接納他一切的大好人，這才重拾信心，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說到這兒，他看著眨巴著大眼睛的小娃娃，語重心長道：“沒錯，你就是那個小拖油瓶，我就是那個英俊善良的大好人。”

於是，在得知真相之前，卓星寧都對卓雲鷺心存感激。她覺得爹爹能用愛呵護阿爸、撫慰阿爸受傷的心，還大度無私地接納、撫養自己這個“累贅”，實在很偉大。而自己一定要乖巧聽話，否則萬一哪天惹了爹爹不高興，連同阿爸被一起趕出去，那可就慘了。

當然，等卓星寧長大，就不再相信卓雲鷺的鬼話了。她知道自己是個棄嬰、和二人都無親緣關係後，並沒有很難過，只是跑到卓雲鷺面前，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以此來表達對他來欺騙行為的懲罰。

因為卓雲鷺在卓星寧這裡的可信度不高，導致他有時說真話，人家也不相信。

比如，卓星寧發現卓雲鷺的右肩處有一道很長的、猙獰的疤痕，就好奇地問他這疤是怎麼來的。

卓雲鷺就挺著胸脯，特別驕傲地說：“這可不是普通的傷疤，這是我對你阿爸偉大愛情的見證！是我不顧自己的生命，也要護住他的最好的證明。”

大概他說的太風騷，卓星寧聽了，只是撇撇嘴，壓根沒信，心裡想著這指不定是他做了什麼事太欠了，被看不慣他的人拿刀砍的。

但後來孟和告訴她，那是十多年前卓雲鷺冒著極大的風險去救他時，被人砍傷的。那時候他拼上一隻手不要，都沒後退一步，死死地把人護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