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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庫空虛,而瓷土礦和瓷器在歐洲卻被稱為白色的金子,它們能夠為法蘭西帶來巨額的收入。
在歐羅巴很多國家,發現者對銀礦有開採權,可是金礦必須上交國家。這是很多國家都有的法律。凡爾賽的貴族們認為,只要一條法令,就可以把瓷土礦收歸國有,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瑪麗&iddot;安託瓦內特看著窗外,道:&ldo;可是,利穆贊公爵也需要金錢。她已經為法蘭西的人民貼補了數百萬的裡弗爾,如果利穆贊公爵失去了利摩日和瓷土礦,她破產事小,可是,那些去了利穆贊的乞討者呢?他們怎麼辦?&rdo;
沙特爾公爵夫人吃驚地抬起了頭。
&ldo;殿下?&rdo;
&ldo;夠了,你退下吧。&rdo;
不過是一些乞討者啊!
反正以前他們不一樣在巴黎街頭乞討嗎?
這是當時很多貴族的看法,但是,年輕的王儲妃從來沒有這麼想過。過去艱難的半年時光讓她成長了許多。
也許她還年輕;也許她是奧地利公主,因此被法蘭西的貴族們拒絕,無法真正地涉入法蘭西的政治;也許她註定了會夾雜在法蘭西和奧地利、夾在波旁家族和哈布斯堡家族之間左右為難,可是,這不等於她的思考能力也一併被剝奪了。
至少,現在的她知道,人民需要麵粉,人民不想挨餓。
可是凡爾賽,總是有人在瑪麗&iddot;安託瓦內特的耳朵邊上說:你應該做這個,你應該做那個,你不應該做這個,你不應該做那個。
就以這次關於利穆贊公爵和瓷土礦的事情為例,其實瑪麗&iddot;安託瓦內特認為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去管。可是總是有人來到她的身邊,試圖把自己的意見灌輸給她。
這讓瑪麗&iddot;安託瓦內特煩心不已。
在她看來,剝奪一個沒有過錯甚至是公認的仁慈的貴族的領地,強取豪奪一位貴族的財產,都是有罪的,也是絕對不能做的。
可是周圍很多人卻在對她說&ldo;不,不是這樣的。&rdo;
瑪麗&iddot;安託瓦內特實在是太年輕,她也不懂政治。如果是當年的蓬巴杜夫人,也許即便是明知道對方是清白,也明知道對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法蘭西,可是出於政治目的,蓬巴杜夫人一樣會下決斷。
問題是,瑪麗&iddot;安託瓦內特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還有小半年時間才會過十六歲生日的瑪麗&iddot;安託瓦內特實在是太年輕,她選擇了逃避,逃出了凡爾賽,參加了巴黎的一次化妝舞會。
然後就是在這次的化妝舞會上,她遇到了她此生的愛人,瑞典貴族,阿爾塞德&iddot;菲爾遜,一位年輕的、俊美的、極富情趣的瑞典軍官。
用瑪麗&iddot;安託瓦內特的說法就是,隔著面具,只是一眼,她就覺得自己墜入了愛河。
無論是在巴黎還是凡爾賽,年輕的王儲妃都是美人,而且還是風情萬種、一等一的大美人,哪怕是隔著那一片面具,也足夠讓菲爾遜認出王儲妃了。
因此,當1771年王儲的十七歲生日舞會開始的時候,隔著重重的人群,瑪麗&iddot;安託瓦內特的視線跟菲爾遜交匯了,他們在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
當然,國王對此一無所知,他舉著酒杯,拄著權杖,對他的臣民道:
&ldo;諸位,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訊息!前幾天,巴黎市長莫雷爾先生跟國王報告,巴黎的乞討者少了一半!&rdo;
舞會上先是一片寂靜。因為大家完全沒有想到,國王竟然會在王儲的生日舞會上說這種話。這不符合凡爾賽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