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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在血肉上的青草小路和周圍的一切都形成鮮明對比,跟在最後面的萊爾停在告解室門口處,彎下腰放下手杖,誠懇拜了拜,才又拿起自己的手杖,踏上小路。
迎著紀評疑惑的視線,他輕咳一聲:“我是生命之神的信徒。”
舒溫夫人對他這樣裝模作樣的行為表示強烈譴責,表情帶笑,語氣卻隱有不滿:“除了教會直屬,只有普通人才能成為神明的信徒。”
而您這位瞞過了整個朵圖靳帝國皇室的大功臣大貴族,現在看起來,無論如何都和普通人扯不上邊。
不過,她確實有點困惑,為什麼這裡會有生命之神的痕跡,而且約書亞明顯是在接受這位神明的幫助。
萊爾輕咳一聲,認真道:“可能您不相信,但我其實是生命教會的高層。我來葬禮,一方面是……咳,被人拿捏了把柄,不得不來,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奉神諭而來。”
紀評:……
他看了看陷入沉思的舒溫夫人,又看了看錶情認真的萊爾,一時只覺得滿心無力,不知道該怎麼說。
既是真理高塔首席又是教會高層?這太離譜了,就像是民間暴力組織帶頭人是政務院官員一樣離譜,他保證,無論是真是假,天底下都只有萊爾敢這麼說。
舒溫夫人現在很崩潰,她已經不太敢看約書亞了,她覺得自己捲入了什麼大事,比如說生命之神和桃花源那位存在的恩怨情仇。
純粹靈性或許能看看熱鬧,但這種事情,無論想不想看熱鬧,扯上一點關係都是死。
所以她決定膈應一下對方,問道:“您確定後者是更重要的原因?”
美麗的夫人微笑,眼神分明說著:親愛的約書亞還在這裡,我勸你謹言慎行。
“……感謝您的提醒,前者是更重要的原因,”萊爾強行把話題扯回來,情真意切地道,“但是,神諭確實告知我,讓我在今天抵達安斯特,分散那位的注意力……不惜代價。”
他咳了一聲,坦然道:“我想我們沒有根本上的衝突,勉強可以合作,我也相信你們會明白有的東西該永遠封存心底。”
他道:“這是權柄之爭。”
他這句話並不重,語氣和嗓音都很輕,最後四個字更是如同封在唇齒間,只能透過口型依稀辨認。
舒溫夫人認出來了,紀評也認出來了。
他心裡重重一跳,一瞬間聯想到了很多東西,比如說為什麼明顯該掌握夢境權柄的舊夢之主還有些別的代表意象,像是桃樹、血肉,乃至於骷髏和蛆蟲。
如果說是因為夢中包含萬物,那也應該出現萬物,而不是反反覆覆只剩這些。但如果說,這是來自“生命”權柄的東西,就明顯說得通了。
甚至想得更遠一點,血肉、骷髏和蛆蟲都是生命的黑暗面,這其中可能是摻雜了其他的東西,也可能是因為那位舊夢之主無力掌控,從而導致了這些東西向“惡”的一面滑落,間接影響了祂本職的權柄。
紀評還記得桃花源祭壇上符文裡有類似庇護的描述,也許這庇護一開始是正面的,只是神明出了問題,以至於庇護也開始以“不正常”的形式實現。
他及時止住發散的思維,他畢竟不知道世界全貌,這些東西也全都是無根據的亂猜,偶爾猜猜有助思考,再猜下去恐怕就要干擾他的判斷了。
舒溫夫人張了張嘴又閉上,艱難看了眼神情淡定的紀評,意識到只有她不知情,萊爾也只是說給她一個人聽。
她早該想到的……這麼繁雜的夢境,紀評先生敢放心讓約書亞這麼小的孩子過來尋人,必然是已經提前鋪好了路。
但這誰想得到?一位替自家神明步步為營的眷屬會勾結其他神明只求救下舊識故人?是她想的太淺了?那位紀評先生別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