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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裕章回過頭,疑惑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婦人,許久才想起來,溫聲說道:“哦,沈夫人有什麼事嗎?”
頭一次和夫君的上峰說話,許知窈又緊張又羞澀。
“是這樣的,夫君好些日子沒回去了,母親讓我送些衣物和吃食給他。”
聽了她的解釋,洪裕章面上露出了幾分瞭然的笑意,和藹地說道:“帶著東西跟我一道進去吧。”
聞言許知窈眼神一亮,歡歡喜喜地回到馬車上,從采薇手上接過一個厚重的包裹,另一隻手還拎了一個樣式精美的食盒。
有了洪裕章的帶路,這一次守門的小吏沒有再阻攔她,而是神色恭敬地躬身退到了一旁。
走進都察院後,一路上都是陌生男子神色各異的打量。
好不容易見到了沈郗,將包裹交給吉祥收好後,她小心翼翼地從食盒裡拿出一碟梅花糕,溫柔地看向沈郗。
“夫君,這盤梅花糕是我……”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郗冷冷地打斷了。
“你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這話時,沈郗正低頭專心看著手裡的公文。他模樣清俊,生得一雙極美的桃花眼,可那眼裡卻全是冷漠。
梅花糕是她親手做的,可直到她離開時,沈郗也不曾抬頭看一眼。
滿心歡喜而來,卻落得心灰意冷而去。走到垂花拱門時,門外傳來了沈郗同僚的譏笑。
“沈郗怎麼娶了這麼一個小家碧玉啊?看他平日那副矜貴自傲的樣子,這眼光也不怎麼樣嘛!”
“哎,娶妻娶賢嘛,這沈夫人想必也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的。”
“說起來啊,方才我可看見了,就沈夫人那身段啊,沈郗可是撿到寶嘍!”
許知窈一張粉面漲得通紅,緊緊地捏著拳,纖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可除了忍氣吞聲,她什麼都做不了。
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許知窈倉惶地轉過頭,待看清了來人的相貌,泛紅的眼裡滿是失落。
吉祥低聲喚了一句“夫人”,恭敬地將食盒轉交給了她。
許知窈一愣,喉頭泛起陣陣酸澀,她落寞地垂下眼眸,沉默地接過了食盒。
拱門外的談笑聲戛然而止,她面色蒼白地穿門而過,在那群人驚愕尷尬的目光中倉惶離去。
久遠的記憶再度湧上腦海,無論過了多久,她都忘不掉那日的沮喪和落魄。
那件事過去後沒多久,沈郗就回到了府上。可他面色冷峻,一如既往的冷淡疏離。
望著那雙淡漠的眼眸,滿腹的委屈最後也還是沒能說出口。
指尖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許知窈心中一顫,忙低頭看向冒著血珠的指腹。
她已經許多年沒有被針戳破手指了。
和大多數的閨中女子一樣,她很小的時候就學起了刺繡。她的父親是吏部一個極沒有存在感的郎中。
家中本就不富裕,全靠著嫡母陪嫁的鋪子貼補家用。因此在許家的那些年裡,她這個庶女能得到的東西實在是少之又少。
一根繡花針,幾摞絲線,一些布塊,不值什麼錢,卻足以讓年幼的她覺得歡喜。
再長大一些後,嫡姐有了專門教導她琴棋書畫的女夫子,而她們這些庶女卻只能躲在房裡繡花。
父親不是沒提過想讓庶女跟著嫡女一道學習才藝的事,卻被嫡母三言兩語給駁回了。
可許家好歹是官宦人家,總不至於養出不識字的女兒,平白叫人笑話。在父親幾次三番的遊說下,吳氏最後還是給她們單獨請了個教書先生。
比起那位才藝雙絕的女夫子,那個年老刻板的教書先生實在遜色了太多。
嫡姐學《論語》的時候,她們在背《三字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