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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清海像是見到了救星似的,嗷地哭出聲來,爬起來朝著汪凱燁趔趔趄趄地奔過去,一邊奔一邊哭一邊喊:“爸,我的親爹,你可回來了,兒子以為要見不到你老人家了!嗚嗚……”
汪凱燁黑了臉,厲聲呵斥:“混賬東西,胡說八道什麼?你爹我硬朗著呢,不會這麼快見不到!哼!”
汪清海哭喪著臉:“爸,不是,我是說,兒子要被人打死了!嗚嗚嗚……”
走近了,汪凱燁才看清汪清海身上的血漬,嚇了一跳:“怎麼回事?誰幹的?”
眼眸凌厲地射向迎面而來的盛泊言和炎涼。
“我乾的。”盛泊言清冷的嗓音慢條斯理地接住話頭,目光直視著汪凱燁,唇角微微勾起一個淺淡的弧度。
汪凱燁神情一滯,臉上肌肉僵硬,不知道該表現出笑意還是該表現出慍怒,抽搐了幾下,轉而問汪清海:“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我、我……”汪凱燁膽戰心驚地偷瞄一眼盛泊言,被盛泊言的眼神一懟,觸電似的閃開,又悄悄看看炎涼,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請妹妹去酒窖,想和她談談,結果,結果……”
汪凱燁一聽心裡就明白了個大概,眸光掃了一下遠處的汪清婉,恨聲罵道:“混賬東西!你肯定是欺負炎涼了,對不對?我跟你說過多少次,炎涼是你的親妹妹,你就是糊塗油蒙了心,給人當了槍使都不知道!該打!要是被我撞到,我打斷你的腿!”
炎涼見汪凱燁一邊罵兒子一邊覷著盛泊言的臉色,頓覺好笑。
汪凱燁是個精明的生意人,無論是炎涼還是汪清婉,只是他獲取利益的工具而已。
“泊言,你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好早點回來,我們翁婿倆喝一杯。”汪凱燁臉上的皺紋堆疊出一層層波紋,“上次那麼多人,我們也沒有好好說說話,我早就想單獨約你見面了。哈哈哈,來,進屋裡坐,我們翁婿倆好好喝一杯。”
“不必了,我還要帶炎涼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裡!”盛泊言冷冷地拒絕,“要是有什麼不好,我不排除報警的可能,今晚這事汪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汪凱燁表情一滯,用力地盯了一下炎涼的臉,扯出一個勉強的笑:“炎涼,是不是你哥哥打你了?你放心,爸爸給你撐腰,讓你狠狠地打回來怎麼樣?”
說完揚起脖子叫汪清海:“過來!讓你妹妹打到消氣為止,不許還手!”
炎涼看著汪凱燁的做作,噗嗤一笑:“不用了,他身上的傷就是我扎的,我沒吃虧!”
“是啊是啊,爸,您看炎涼拿剪刀扎我的!”汪清海把血淋淋的肩膀給汪凱燁看。
汪凱燁瞳孔一縮,眼神陰惻惻地注視著炎涼:“真是你乾的?”
炎涼下巴一揚,供認不諱:“他要把我扔給一群流氓,我要是再留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句話讓盛泊言和沈澗西都黑了臉,四道寒芒齊刷刷地射向汪清海。
“不是的不是的!”汪清海嚇得直搖手,“我不敢起這樣的念頭,真的,我和婉婉只是想教訓教訓你,結果你把我和婉婉都打了。”
“爸,爸爸!”汪清婉聽到事情有些失控,顧不得膝蓋疼痛,一瘸一拐地過來,“爸,我和哥哥真的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把炎涼帶到酒窖裡,那裡安靜,我們想和她好好談談。她可能是誤會我們了,一出手就對我們下死手,哥哥迫不得已才打了她一巴掌。”
汪凱燁的眼光像刀子似的剜在汪清婉臉上,她嚇得急忙低下了頭,音調也隨之幾不可聞。
“真的?你最好給我說實話!”汪凱燁犀利的眼鋒壓得汪清婉身子簌簌發抖。
她伸出沾了血漬的手給汪凱燁看,語聲帶了哭音:“這是炎涼用繡花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