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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睡得不大安穩。
歷經一天的奔波勞累,他臨近夜晚便已經昏昏欲睡,幸好今晚不必他守夜,於是早早窩在毛氈墊子的一角上睡著了。
可到了半夜,方多病的耳畔總能聽見些奇怪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聲音一會大一會小,還交叉著人的細小說話聲。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拔劍起來檢視情況,可混亂睏倦的意識裡忽然跳出來另一條訊息:今晚守夜的是李相夷。
一想到今晚守夜的是李相夷,方多病便下意識感到安心。可聲音一陣接著一陣,攪亂了他的思緒和美夢。
於是方多病撐著沉重的眼皮,半眯起眼睛來,側頭去找聲音來源,然後在不遠處瞥見了正背對著他的李相夷。
方多病環視了一週沒看見李蓮花,卻在李相夷的方向聽見了隱約的談話聲。他再次仔細看過去,發現是那兩人正站在一處說話。
方多病登時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思索著怪聲原來是他們兩個,便又翻了個身沉沉睡去了。
可惜夜色深重,距離又遠,他這一眼移開,恰好錯過了李相夷後背上剛攬上來的一雙手,和李相夷略微俯身的動作。
這雙手慢慢從他後背往上,一下勾住了李相夷的脖頸,然後用力,抱緊。指尖微微泛白,在不斷顫抖。李相夷絲毫不抗拒,反而略微前傾身體,努力回應著這雙手的主人。
方多病沉浸在睡夢中,笛飛聲抱著刀仰躺在墊子上,連眼睛都沒睜開過。
到了第二日一早,李蓮花是最晚醒的那個。
他昨晚和李相夷胡來了半宿,即使睏倦得不行,最後還是強撐起來打了個哈欠。一行人收拾好東西,重新翻身上馬,往大漠深處繼續前行。
今日的凌晨仍舊與平常沒什麼兩樣,“神蹟”並沒有出現。這樣乾等下去不是辦法,於是方多病提議繼續往前,順便沿途補充食物。
馬蹄慢悠悠地仰起,落下,踩踏在草地上。李蓮花坐在馬背上也跟隨著一點點搖晃,止不住地揉弄眼睛,眼角泛出點淚花來。
笛飛聲在前面開路,方多病走在中間,他的馬便跟在最後。李相夷又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跟他並排駕馬走在一起。
李相夷輕聲問他,“困了?”
李蓮花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聞言頓時白了他一眼。
罪魁禍首居然還好意思問自己?
就昨晚這人在氣頭上壓著自己乾的那些事,李蓮花都不想再多做回憶,現在想起來臉都臊得慌。本來當時抱著哄他的心態,想著總得縱縱,別叫年輕人火氣大得再憋出個好歹。
結果一個沒看住,玩的多少有些脫了。
思及至此,他心底煩悶,於是故意不去看李相夷,牽著韁繩往前快走了兩步。
李相夷盯著他的背影笑著,又得來了李蓮花一記白眼才老實了。他追上去,湊在李蓮花身旁小聲叫他的名字賠罪。
李蓮花渾然不吃他這一套,連瞅都不瞅,目不斜視地盯著前面的路,可忽然又覺得哪裡不對,餘光一掃,這才發現李相夷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外面那層擋風沙的袍子給脫了。
大漠風沙大,於是自來時幾人便一直套著一層深色袍子。這袍子有些厚重,李蓮花聽方多病白日裡多少抱怨過悶熱。
“你怎麼把外袍脫了?”
李蓮花眉頭緊蹙,看著李相夷外面那層白得有些扎眼的外衫,是他熟悉的中原樣式。
李相夷拍了拍衣襟,滿不在乎,“這又沒有風沙,還擋什麼?”
李蓮花快被他氣笑了,“你這麼一身白是嫌不夠亮眼嗎?”
他不用想都知道,那身外袍顏色暗沉,與李相夷平日裡的裝束可謂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一開始進大漠時這小子倒是聽他的話,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