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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夷與李蓮花並肩從山上走下來,回到芩婆院子時,天光已經破曉。方多病在院子裡焦急守了一夜,見到兩人的那一刻眼睛一亮,慌忙迎了上去。
“李蓮花!”
他拽著李蓮花翻來覆去地看,只在對方的衣襟上擦到了點已經乾涸變黑的血跡。確定了李蓮花整個人並無大礙後才徹底放鬆下來。
李相夷抱著劍眉峰微挑,好笑地看著方多病這副樣子,“我會讓他受傷嗎?”
即使曾經對李相夷萬般敬仰,敬重。但經過這段日子後,方多病也跟他熟絡起來,說話的口氣也不像剛開始那般拘謹。聞言頓時回懟了過去:“那他身上怎麼有血?”
李相夷下意識想反駁,李蓮花手疾眼快地捂住了他的嘴,連拖帶拽的把他趕回了院子裡,對他倆頭疼不已,“行了別吵了。一會把師母吵醒了怎麼辦。”
李相夷扯著他的衣襟,催促道:“回去換一件,快去。讓師母看見怎麼辦。”
幾人剛要回頭進院子,就聽見背後忽然飄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芩婆抱著胳膊,站在院子中央斜眼瞪他們,“別讓誰看見?嗯?”
李相夷頓時抽回了手,乖乖站在原地不動彈。李蓮花連轉身都不敢,定在那不動。
方多病硬著頭皮扯出一抹笑來,打著哈哈企圖矇混過去:“呃,沒什麼,芩老前輩。我們剛出門散步回來,您看是不是……”
他的聲音在芩婆越來越冷漠的眼神下漸漸熄聲。芩婆冷哼一聲,徑直走到李蓮花身後,扯著他的胳膊,強硬地要他轉身。
李蓮花沒辦法,只好順著她的力道轉身。潔白如雪的衣襟上大片血跡觸目驚心,芩婆眸光閃了閃,趕忙掐著李蓮花的胳膊把起脈來。
碧茶被很好地抑制在他丹田裡,但經脈中流轉的揚州慢氣息卻十分微弱。芩婆登時翻出荷包來,倒出一粒藥,二話不說便塞進了李蓮花嘴裡。
她雖然不知這兩個不省心的徒弟大半夜出去幹嘛了,還惹了一身傷回來。但這不妨礙芩婆一手拎一個,像拎小雞仔一樣,全扔回了院子裡。
“傷養好之前,一步都不許出!”
她火冒三丈地撇下這句話,便抓著方多病出門熬藥去了。留下屋裡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李蓮花長嘆,回了裡間打算先把衣服換下來。
他衣服剛脫到一半,李相夷忽然從屏風旁探了半個腦袋過來。李蓮花轉頭看他,手上動作一頓。任由大片白皙的胸膛暴露在外,被早晨的風吹的有些涼。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才繼續解開外袍,問道:“怎麼了?”
李相夷抿唇,道:“單孤刀的事,你去告訴方多病吧。”
李蓮花一愣,“為什麼是我?”
“你跟他關係好啊。”
“那你還是他師父呢。”李蓮花三下五除二脫了沾染血跡的裡衣,重新換上乾淨鬆軟的。他低頭繫著帶子,道:“你怎麼不跟他去說?”
讓李蓮花去說,他倒也無所謂。只是擔憂方多病得知此事後的狀態。
畢竟說到底,單孤刀是他的生父。
李蓮花本就體弱,昨晚又在外面鬧騰了一宿。此時剛沾了點安逸便昏昏欲睡來。方多病忽然在外面敲了敲門,送了兩碗黑乎乎的湯藥過來。
李相夷苦著臉接過一碗,“為什麼我也要喝?”
芩婆跨進門來,聞言冷哼一聲,道:“仗著自己身體好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快把藥喝了。”
李蓮花雖然味覺有些消退,但滿嘴苦味還是讓他狠狠皺了皺眉。李相夷深吸一口氣,一口乾了整碗湯藥,被苦的說不出話來。
芩婆一甩袖子,在桌上撒了幾粒糖豆。李相夷趕忙拆了幾顆,一手往李蓮花嘴裡塞,仰頭又倒進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