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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河來到後院時,沒想到兩位公主也在這裡。
腳步下意識一停,望著坐在一起相處融洽的三人,蘇清河心中生了怯意,不知自己到底該不該過去。
曾經,他以為二殿下是與他一樣的人。
幼時所有人都對他們抱有期待,以為他們可以成為海面上那輪皎潔升起的明月,可隨著年歲漸長,事實是他們不過就是滄海之中最普通的一粟,才華撐不起美貌,能力配不上嬌寵。
沒有母家的護佑,誰人都可以踩上一腳,對平庸的他們冷嘲熱諷、不屑一顧。
他選擇豎起高牆將自己圍困其中,而二皇子則選擇了豎起滿身利刺逢人便咬,然而無論是柔是刺,都不過是為了維護那點可憐的自尊心,什麼都改變不了。
所以那日,在二皇子說要交朋友時,他內心是欣喜的,那種可以與同類抱團取暖的期待感,讓他一時忘卻了,他曾是盛依人口中北糧南調的“官員”,是可以與沈大哥並肩作戰、解決益州水患之人。
他看著二皇子與盛依人對遠征商隊侃侃而談,看著他們試圖開山劈道令建安四通八達,看著他們彼此敬茶,在臉上露出自信而耀眼的笑容時,那一刻,一面看不見的高牆在三人之間轟然豎起,將他與二皇子和盛依人徹底分隔開來。
他恍然驚覺,原來他與二皇子從未相同過。
二皇子真的如沈大哥那般所言。
聰慧、大膽,是頂好頂好的人。
所以此刻,看著那般明豔如驕陽的二皇子,與身份尊貴優雅的公主坐在一起,蘇清河怯懦了,退縮了,邁不開雙腿再前行一步。
他們是真正站在頂峰的天潢貴胄,而他,不過是藉著參天大樹的枝葉縫隙才得以堪堪仰頭、偷覷到那一絲光亮的庸草。
而不是可以與驕陽並行齊驅的鴻鵠。
他何以配得做二皇子的朋友,他該有自知之明的,他打不破自己的高牆,亦打不破與別人之間的高牆。
蘇清河轉身想逃離,然而腳步剛動,謝承澤那響亮又柔軟的聲音便喊道,“清河!愣著做什麼,等了你好久,我都要饞死了!”
不是本殿,而是我。
不是蘇二公子,而是清河。
像是多年好友,熟稔地叫著對方愛稱,蘇清河恍然驚覺,二皇子似乎從未叫過他蘇二公子。
他好像自始至終,叫的都是蘇公子,不是因為他是蘇家的二公子,只是因為他姓蘇,他叫蘇清河。
他禁不住抬眸,隨即猝不及防地看到笑容燦爛的青年趴在高高的牆頭上,隨即從那座高牆之上一躍而下,他慌亂地上前想要接住青年下墜的身軀,然而青年卻毫髮無損,邁著輕快愉悅的步伐朝他走來。
每走一步,那面高牆便崩裂開一條巨縫,搖搖欲塌。
直至青年走到他面前,伸手將他手中的紅木食盒接過去,手中驟然一空,蘇清河才恍然驚覺,謝承澤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圍起的高牆已然破了一個大洞,牆後,三個小腦袋鑽過洞望著他,眼神之中充滿了對他的好奇。
沒有嘲諷,沒有輕視,是久違友好的目光,如同柔和的光線照在了身上。
“走,過來坐。”
手腕被一隻微涼的掌心包裹住,蘇清河低頭看著那隻白皙的比他短了微截的小手,不知為何,指尖與掌心微微開始酥麻發癢。
他……他這是第一次跟親人以外的人肌膚相碰!
身體瞬間猶如木偶一般僵硬起來,像是被人牽著線似的坐到了石凳上,他微微垂下頭,不敢直視幾人。
“你們嚐嚐!清河做的糕點可好吃了!”謝承澤簡直就是安利狂魔,迫不及待地掀開食盒蓋子,將裡面的糕點碟擺在石桌上,語氣抑揚頓挫,“連御廚都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