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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平四年。
春末,夏初。
宮中傳來一則令人震驚的訊息:極受官家敬重的太儀娘娘,燕映諾,在睡夢中安然離世。這訊息如春風中的驚雷,瞬間在勾當皇城司內炸開。
彼時,寒雷正值當值,正在分派差事。甫一聽聞此訊,他如遭晴天霹靂,整個人愣在原地。太儀娘娘,還那麼年輕,如今,她竟然在睡夢中離世……這怎能不讓人感到震驚與惋惜?
寒雷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他猛地舉起手,重重地捶了一下,身前的桌案,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這響聲,不僅表達了他的震驚與憤怒,更透露出,他內心的焦慮與無助。
“原來竟是醉朦朧!竟然是醉朦朧!”寒雷的口中,喃喃自語道。他深知此毒的厲害,中此毒後,人會不斷昏睡,昏睡後,又會非常清醒,但卻無法完全醒來,直到死在夢裡。這是一種何等殘忍的毒藥,竟然讓太儀娘娘,燕映諾,在睡夢中離世!
到底是誰?是怎樣的仇恨?又意欲何為?寒雷的心中充滿了疑問。這些年來,他們這些人,屢屢聽聞身邊的友朋,與無藥可解的世間至毒,有著或多或少的牽連。如今,到底還是百密一疏,就連太儀娘娘也遭此毒手,而且,是在清醒卻醒不過來的折磨中,於夢中離世,想來,燕映諾生前,該有何等的煎熬啊!便是夢中,也是孤苦無依的吧!這怎能不讓人感到憤怒與痛心?
昔年,寒霧全家死於“蛇纏藤”之毒。那是一種最低階的毒藥,和蒙汗藥一樣,下在飲食酒水之中後,中毒者未曾有何感覺,但凡食飲者,俱皆死亡。
寒霧婚後,攜妻蘇木尋親,於路途中投宿客棧內之時,遭舊年間的仇家暗算,身中“半邊月”之毒。此後數載光陰,寒霧皆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不得見光。
如今,太儀娘娘也遭此毒手,這讓寒雷怎能不感到憤怒與痛心?他趕緊吩咐完差事,隨即打發了立在跟前的眾人,緩緩地坐下來。他開始細細地思考這其中的緣由與關聯。
一番細忖後,寒雷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他猛地騰起身來,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驅使。在這一刻,一切變得豁然開朗----是了!太儀娘娘所中的“醉朦朧”之毒,原本的目標並非是燕映諾,而是,簫寒涯!這個毒計,如同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悄無聲息地,等待著,最佳的出擊時機。
寒雷還清晰地記得,前日裡,他隨簫寒涯一同前往宮中赴宴。那時的場景,歌舞昇平,歡聲笑語,一派繁華盛世的景象。誰知,在這背後,卻隱藏著,如此不為人知的陰謀與詭計。
席間,燈火輝煌,樂聲悠揚,眾人皆沉浸在一片歡歌笑語之中。付昭儀身著素雅的宮裝,步履輕盈地走向簫寒涯,手中託著一杯美酒,眼中閃爍著誠摯的光芒。她緩緩開口,言辭懇切,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簫大人,多年前,您曾在隴東介州,對落魄潦倒的吾,伸出援手。吾一直銘記在心。那份搭救之恩,如同再生之德,而今,吾,方能有命,得以有幸蒙天恩入宮並承寵,在這宮中,安穩度日。今日,吾藉此機會,特向您敬水酒一杯,以表我心中無盡的感激。”
簫寒涯聞言,微微一愣,繼而想起來。那不過是多年前,去往隴東介州辦差途中,偶遇不平之事,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早已沒放在心上。他從未想過,這樣一件小事,竟然會在付昭儀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記。
跟著簫寒涯當時一起辦差的是寒雷,他也未曾將此事記掛在心。如今看到付昭儀如此鄭重其事地感謝簫寒涯,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慨。原來,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善舉,竟能在他人心中種下感恩的種子,綻放出如此美麗的花朵。
當付昭儀在席間,全盤托出這段往事時,一直以來較為寵愛她的官家,也欣然舉杯相謝。他深知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