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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自己也從沒想過,有朝一日,還能過上恬淡安寧的、正頭娘子的生活。遙想建隆元年那一年的時候,還叫做綠兒的自己,領著弟弟,從泗州一路乞討,顛沛流離,好容易到了揚州城,偏趕上了戰亂,和弟弟就此便在擁擠的人群裡失散了。渾身無力躺在泥地裡的綠兒,幾乎已經沒有了對未來的期盼,以為這輩子就要走到頭了。不想,遇到了燕二小姐,搭救了自己和二丫,喔,就是現在的京墨,雙雙帶回了京城。雖說是伺候的丫頭,可二小姐從未輕視過她們,還悉心教導學問,並且衣食無憂,日子無慮。原以為這便是此生最好的結局了,誰承想,之後還因為二小姐的緣故,識得了寒霧,還被寒霧迫不及待的求娶。再後來,便住進了這簫公子,喔,不,是武德司司指揮使大人,簫寒涯在平涼城的府裡。梁管家也特特的收拾了一進院子,給自己夫妻二人安頓過日子。作為府中的老人,梁管家平日裡對寒霧蘇木夫婦也是照顧有加。寒霧可是他們兄弟六人之中,第一個成家立室的,因此,樂呵呵喜滋滋的他不僅幫忙收拾了院子,還時常關心他們的生活起居,讓蘇木感受到了來自長輩的關懷。如今,蘇木已經不再是那個在泥地裡掙扎的綠兒,而是過著恬淡安寧的正頭娘子生活。蘇木知道,這一切的美好都來之不易,不僅僅時常感激命運的眷顧,更感激那些在她生命中留下痕跡的人,尤其是燕映諾原本也並未與她簽下身契,出嫁時還像嫁女兒似的,貼補給她一份著實不菲的八十八抬嫁妝並一個鋪子一個田莊,說以後就不是丫頭而是妹妹了。結果就是,寒霧迎親當日,因為蘇木對自家小姐那麼多的感動,對幾個姐妹的不捨等種種複雜情緒縈繞心間,突然要臨時悔婚說不嫁了,若非簫寒涯出面,寒霧怕是給燕映諾磕頭能磕死了……因此她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用心經營著自己的小日子。
此刻,蘇木站在自己精心打理後的小院裡,望著滿園春色,心中滿是感慨。這院子雖不大,卻佈置得雅緻溫馨,每一處都透露著家的味道。她從未想過,自己曾經顛沛流離,如今竟能擁有這樣一份寧靜與幸福。回想起與寒霧的相識相知,蘇木的臉上不禁泛起了紅暈。寒霧的溫柔與深情,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安全感。寒霧不僅是她的夫君,更是她生命中從此不可離分的親人,如果能尋回弟弟,那就更好了。只是不大容易吧。或許,弟弟早已死於戰亂和顛沛流離之中了吧。思及至此,蘇木不免有些黯然神傷。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鳥鳴打破了小院的寧靜,也似乎帶來了某種轉機。蘇木輕輕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從沉思中抽離出來。她告訴自己,日子總有未知與希望,不能因為一時的失落,就放棄了對渴望圓滿結果的追求。
她決定再次嘗試尋找弟弟的訊息,哪怕希望渺茫,也不放棄一絲可能。於是,蘇木開始秘密地打聽,向過往的商旅、行腳僧侶甚至是邊城歸來計程車兵詢問,是否聽說過與她弟弟相似的描述。她還在城中的善堂和寺廟裡,都留下了弟弟的畫像和相關資訊,希望有朝一日能有好心人提供線索。
與此同時,寒霧也察覺到了蘇木的心事,他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支援著她。他動用了寒涯默許後的武德司部分的人脈關係和自己的資源力量,在更廣泛的範圍內,搜尋著蘇木弟弟的下落,並時常安慰蘇木,告訴她:“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陪你一起面對。”
時間如白駒過隙,就在蘇木幾乎要放棄希望的時候,一封來自遠方的信件,如同一縷春風,吹進了她的小院。信中,一位曾經與也許可能是她弟弟的人,有過短暫交集的旅人,描述了他最後的蹤跡,並提到了一個可能的棲身之所。畢竟,蘇木姐弟失散了多年,包括畫像,都不會是很準確的。儘管如大海撈針,也許這個訊息最終還是失望的結果,但至少在那一刻,蘇木的心中,是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激動與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