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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洛心裡一別,抬頭看時,只見拓跋烈冷冷坐在席上,任他看著一言不發,知道他必然又是不願理會,只得開口道:&ldo;洛有一言,請二殿下某怪。&rdo;
拓跋殷挑眉道:&ldo;洛郎請言。&rdo;
孟洛欠了欠身,道:&ldo;洛鬥膽言之,郎主並非身子不適……&rdo;
此話一出,拓跋烈愣了愣,望向孟洛,似有不解之意,拓跋殷也是一怔,卻是笑了起來,一雙斜長的鳳眼望住孟洛,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孟洛知道自己此言很是冒險,先前拓跋烈已經聽從她的主意,稱病不朝,推辭宴席,在府中閉門不出,若是此時說出並非有病,只怕是欺君之罪,亦是大不敬之罪!
她卻是不急不緩地說道:&ldo;郎主稱病,實因心中不平之意!郎主奉命與南晉結盟,得南晉百里之地,出兵助南晉退鮮卑,豈料鮮卑暗地與羯人結盟,入侵南晉洛陽,直逼建康。&rdo;
她站起身來,踱了幾步:&ldo;此時北魏當如何?依靠盟約,自然當助南晉退兵,此信諾也!只是郎主不願消耗北魏兵卒,勞師動眾,故而只是略略使聲東擊西之策,將西境大軍陳兵羯地邊境,震懾羯人,令其退兵。&rdo;
&ldo;二殿下想來,西境大軍原本為郎主所轄,亦不曾出境廝殺作戰,何來私自調兵之嫌?況當日皇上命郎主出兵結盟,助南晉退鮮卑,亦是不曾違命,又何來徇私之說?&rdo;孟洛搖頭一嘆,&ldo;郎主為北魏盡心盡力,得來晉地百里,貢奉無數盡數送到平城,卻是被人如此誹謗參奏,便是洛亦是為郎主心不平矣!&rdo;
她慷慨陳詞一番之後,卻是直直望向拓跋殷:&ldo;二殿下可認為如此?&rdo;這一句毫不給拓跋殷躲閃的機會,卻是要他說明態度了。
拓跋殷吃了一驚,卻是很快露出平和的笑容:&ldo;洛郎所言極是,三弟之功魏人誰人不知,常年駐守邊境,掌握大軍拱衛我北魏,豈會有私心。&rdo;他在避重就輕,卻是說出拓跋烈常年掌控兵權之事,並不多提此次參奏之事。
孟洛卻是向著他深深一揖,大聲道:&ldo;二殿下英明,亦是知郎主一心為魏,並無半點私心,亦是絕不會做出徇私之事,二殿下必然會替郎主奏明皇上,斷不會任由小人誣陷中傷國之忠臣良將!洛在此替郎主拜謝二殿下。&rdo;說罷又是一揖。
拓跋殷已是無話可說,他吐了口氣,依舊是那樣和氣的笑容:&ldo;這是自然,豈能任由小人誣陷三弟,我明日便上奏,替三弟正名。&rdo;卻是深深望了一眼眼前這個看似文弱俊秀的小郎,此人言辭咄咄,有禮有節,卻是深藏不露,只怕日後要多加忌憚了!
拓跋烈望向孟洛的眼神中亦是有震驚,他知道孟洛聰慧機敏,卻不曾想到竟然敢在拓跋殷跟前這般大膽,逼得拓跋殷答應上奏為他正名,他可是知道那參奏之人正是拓跋殷所使。
他沉沉道:&ldo;阿洛,你且退下。&rdo;
孟洛聽命向著二人拜了拜,退了出去。
拓跋殷望著退出堂去的孟洛,似笑非笑地與拓跋烈道:&ldo;三弟果然得了一名賢能之士,為兄甚為欽羨。&rdo;
拓跋烈淡淡道:&ldo;二殿下過獎了,阿洛只是尋常謀士罷了,不敢當二殿下如此盛讚。&rdo;
待到拓跋殷走後,拓跋烈才喚了孟洛進來,卻是臉色沉沉,嘆口氣道:&ldo;阿洛方才操之過急也,拓跋殷心思深沉,在朝中勢力頗深,並非好應付之人。&rdo;
孟洛低聲道:&ldo;依洛猜想,那參奏之人便是二殿下所使,若是今日不如此讓二殿下表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