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序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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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企谷同學,下午好。”我一邊的雪之下說道。
“下午好。”
宛如秋天被海浪衝上岸的死魚,泛白的眼球神經質似地抽動著。
這是間六坪左右的客廳,上了年份的橡木色地板上用宜家的煤灰色地毯蓋住。與陽臺相接觸的地板,被洗衣粉酸性腐蝕後,擦拭不去的乾涸的白漬。
屋內說不上凌亂,甚至從沙發久久沒有復原的坑陷可以看出,在我和雪之下來之前是特意整理過的。
屋內整齊而擁擠的擺設逼仄著空間,宛如築巢的鳥兒不斷從外出銜來五彩斑斕無用的電線。
妖冶的顏色,
我幾乎可以想象出母女二人出浴後衣衫不整在客廳隨意走動裡的模樣。
屋外高樓零星的幾盞鵝黃色燈火如同眼球般,穿過陽臺玻璃門,貼在女人月光般皎潔的手臂上。
“江離同學,你在看什麼呢?”
“啊,沒什麼。”
有比濱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斷了我猥褻的遐思,我急忙轉過頭,不經意的目光中,我看到了她試探的眼神,以及比企谷宛如探出洞口的老鼠小心翼翼的眼神。
躲避的眼神招來了無端的憎恨。
我明白,這是一瞬間心思被人所洞穿的震顫。
但又似乎不僅僅是這樣。
“對了,江離同學,你臉怎麼了?”有比濱指著我臉頰上微微紅腫的淤青說道。
“他在陽臺上和葉山打了一架。”雪之下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沒事吧?”
“有比濱同學,你似乎太小瞧他了。”
正如雪之下猜測的那樣,只要我願意,十個葉山也近不了我的身。
不如說是我誘導葉山打我的,
我期待著他能夠不計後果魯莽的攻擊我。
感性與我無緣,這是極度危險的事物,於是我似乎在某一天認定了用理性去思考一切的這是事實,並漸漸接受了它。
如同美麗的性高潮一般,我希望在他拳頭命中我的一瞬間,眼中水晶般的熱烈能夠被我所捕捉,從而蒸餾出最為濃密的要素。
他是石榴國的牲醴。
我在製造神。
再度回看了比企谷一眼,依舊是那副畏畏縮縮,佝僂著身體探出腦袋的樣子。
腦袋因此顯得異常巨大,而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一副洞穿了事物真相卻只會反芻到嘴裡慢慢咀嚼的令人生厭的樣子。
扮成這份蠢相是給誰看的?
“那個,那天的事情”有比濱似乎想起了正事。
“比企谷君,我要向你道歉,當時我講話太過分了。”我打斷了她的發言。
“欸?”有比濱茫然的發出了可愛的聲音。
狡猾的發言。
“哪裡,我當時其實也太沖動了”比企谷斟酌著使用了衝動這個詞。
誰也不知道具體說的是哪件事,又或許是兩件事都有呢?我和比企谷的發言就像是在霧裡打轉。
但我清楚我的謙卑是故意裝出來的,
就結果而言,我希望看到一個四平八穩,風平浪靜的侍奉部。
對於比企谷的糾結,我並無任何糾正或者拯救的想法,男人若是連線觸世界的勇氣都沒有,那乾脆溺死在虛假的和平中好了。
那麼故作姿態的謙卑就是最好的展示服從的方法,大大方方的裸露出兩肋,亮晶晶的臟器安靜的躺在裡面。
“你們在聊什麼呢?”
有比濱媽媽端著伊藤園的橙汁走了過來。
“伯母,我幫你去洗水果吧。”我注視著自己惟妙惟肖的說著漂亮話。
“誒呀,讓客人來幫忙什麼的,多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