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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前面一輛馬車擋住了我們的路,本來車道可以通行兩輛馬車,但是你看旁邊一棵大樹歪歪斜斜,搶佔主道,只怕難以通行。”馬伕指著前方的馬車和大樹道。
李熙螓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輛馬車歪斜著車身,似乎是遇到了麻煩,旁邊有丫鬟和小廝極力推車,而坐在車前的一個馬伕怎麼鞭打馬兒都不能移動分毫。
而旁邊的確恰好有一棵歪脖樹擋住路。
那邊馬車的三個人臉上都纏著帛布,將面部遮擋的嚴嚴實實,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冷,但看起來不好接觸的樣子,畢竟對面來了一輛馬車,都不知道找人幫忙。
“我們過去幫幫他們吧,不然這路這麼窄也是難透過。”為了不再這麼僵持下去,李熙螓打算過去搭把手。
李熙螓與馬伕下了馬車,走近才看見對方馬車後左側的一個車輪子卡在了泥坑裡,這坑不大不小剛好能卡住整個車軲轆,計算的這麼好,就像是人為的,但四周也沒有住戶,獵戶的陷阱也不可能安在馬路上,如果附近有山匪那就糟糕了。
“看樣子這馬車陷進去不久,這個坑這麼深,光靠推是很難出來了,不如找根撬棍把車輪頂出來吧。”李熙螓說道。
丫鬟小廝眼睛一亮,如醍醐灌頂,但想到車裡也沒有帶撬棍啊。
車裡有年輕女子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麼呢,還不快點推?”
“小姐,快了,這邊有人幫忙很快就能走了。”丫鬟回應完小姐,便四處找撬棍。
不一會兒功夫,丫鬟小廝就找來了一根粗樹枝,將一頭抵在車輪底部,中間壓在泥坑的邊緣提前放好的大石頭上,小廝與車伕將一頭用力下壓,馬兒借了力嘶鳴一聲將車子拉了出來。
“車輪出來了!”丫鬟驚呼。
她們的車輪是起來了,但是泥坑還在呢,這麼空著也不是辦法,便和車伕說:“我們得把這個坑填上,路面狹窄,若經過這裡必定也會陷進去。”
車伕點頭想說服對方一同填坑會快一點,沒想到她們急著趕路便拒絕了。馬伕無奈回車裡找來一個容器,到附近挖泥土來填滿它。
那個脫離淪陷的馬車主人非但沒有幫忙,連下車道謝的意思都沒有,連著丫頭小廝都先後登上馬車急匆匆而去。
李熙螓只覺得大惑不解,誰不趕路?好歹說一聲謝謝又不會少塊肉,人家馬伕好歹替她們出了一份力呢!
她們的車窗子是無雕花的空窗,窗簾隨風而動,被風揚起的一瞬正好被李熙螓掃見,將馬車上的年輕女子的模樣盡收眼底。
那女子似察覺到什麼,楞楞轉過臉來與李熙螓對上視線,倏然睜大瞳孔,著急忙慌地迅速將窗簾遮好。
李熙螓眼底滿是驚愕,久久難以回神。
幾個女童也下來幫忙,看到李熙螓呆愣愣的模樣,不禁關心起來,“姐姐,你怎麼了?還好嗎?”
李熙螓回過神,“沒事。”
只是驚歎這世界上竟然有長相如此奇特的女子罷了。
若因為容貌不能下車道謝,倒也能理解。
腦海中再次驚現剛剛那張臉,那臉頰扭曲囊腫,眼瞼乃至眼眶呈不規則狀,膚質黑幽幽的並且佈滿了凹凸不平的疙瘩,就…就如同怪石嶙峋,如此,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像是被人活生生劃出來的。
這……
李熙螓搖搖頭,世上不可能有正常人天然長這樣,或許是在孃胎裡就長岔了,或者是後來遭人荼毒也未可知。想到這裡,只覺得那女子實在可憐,只怕想醫治醫師也無法下手。
“娘子,坑填好了,我們出發吧。”身邊傳來馬伕的聲音才將李熙螓從錯愕中拉回神。
車輪轔轔,另一座馬車內,女子後知後覺的將帛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