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親他一口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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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
可看著她那雙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臉龐,裴屹說不清自己心裡什麼滋味。
他心頭微動,這是第一次,有人蹲下來平視他的眼睛。
那雙水波盪漾的眼神中,沒有嘲笑亦沒有嫌棄,只是含帶著羞怯與堅定。
屋內生了火,爐中傳來噼啪作響的破裂聲,狩獵場已然開始了新的一輪,鬨鬧聲一陣比一陣大,許酥細細的從他那雙點漆似的黑眸裡辨別情緒。
她半蹲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腿腳也有些麻木,裴屹依舊沒有給她答案。
她有些堅持不住了,就在要再次開口之際,門外想起了“咚咚”的敲擊聲。
是玄夜。
“主子,天色不早了。”
他似乎只是來稟一句時辰的,許酥轉過頭去,左右推拉的木門並沒有被推開,反而門外的人越走越遠。
“過來。”裴屹彈了彈身側的劍穗,“推我去那。”
他手指著遠處的方桌,孤冷的連眼神都沒有分她半點。
許酥這才露出臉上的笑來,“好。”
一雙芊芊玉手攀上他的椅靠,藉著力道就要站起身來,可她實在是蹲的太久了,腳上猛然一歪就要往他身上倒去。
被他一手穩穩的摁住,眼裡帶著調笑,“許姑娘倒也不必如此心急的投懷送抱。”
許酥:“......”
她哪有投懷送抱,只不過是蹲久了,腿麻了。
許酥吃下這口悶虧,拿起地上的面罩往腰上一別,長長的衣襬遮住她小巧的繡鞋,走了幾步躲在他身後悄悄的活動兩下。
她從小就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裴屹這個木椅,不坐人時她來推就已經很吃力了,如今她使足了勁,車輪也不過轉了半圈。
裴屹有些嫌棄,將腿上的狐毛軟毯拉高,兩側壓緊,自己伸手操控著木椅過去了。
“去那趴著。”裴屹大手指著一處憑几,這處側邊的窗還開了一絲縫隙,冷風呼呼的往裡鑽。
許酥不明所以,卻也聽話的往那趴著。
身後窗欞帶來的寒風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頸,一雙烏亮的瞳緊緊的跟著裴屹的動作。
因為腿疾的緣由,他的膚色帶著病態的白,長相俊逸更帶著一絲柔美,隨意抬起的胳膊卻又是那樣的有力。
看見裴屹拿過藥箱,許酥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頸後那細細密密的疼痛,瞥見他淡漠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裴屹睨了她一眼,她倒是自覺。
他嗤笑一聲,將手裡的白玉瓷瓶砸在她的身上,又順著她身上柔白的錦緞咕嚕嚕的滾在了地上,“上藥。”
他不喜歡血腥。
亦,不喜歡那雙水色靈靈,充滿生機的眼神。
他近乎沒辦法看著這雙眼睛說出一些挖心刀子的話。
許酥有些無奈,她這傷在頸後如何能自己上藥?
她站起身來,沒急著將地上的瓷瓶撿起來,而是轉身去那窗邊將那最後一絲同外面交換空氣的縫隙嚴嚴的合上。
隨後抱著瓷瓶,小步的朝他走過來,自然的將墨色的髮絲剝去一側,低垂著腦袋,聲音也悶悶的:“我瞧不見,煩勞王爺了。”
她修了指甲,也沒有染上丹蔻,透著粉的指腹捏著瓶身舉了起來。
“上一次有脖頸送到本王面前來,本王一掐就斷了。”
許酥心裡“咯噔”一下,裴屹說了這麼嚇人的話,她應當是要怕的。
可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這會兒聽他冷著聲音說著叫人生氣的話,心裡卻格外的安心。
也許是上輩子靈魂跟了他太久,早便習慣他這樣說話了,也許是她死而復生,內心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