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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開眼前溼發,低頭看一眼正在吃奶的自家兒子,皺巴巴黃忽忽,整個一小老頭。
……好醜。
葉蘇倒是不介意,這廝樂得眼睛都沒了:“媳婦兒,辛苦啦!”又低頭在我額上印下一吻,深情告白,“小鈴鐺,我愛你。”
在場的其他三位女性全都以袖掩面匆匆迴避出去,順便給焦急等候的長輩們報喜。
我極愧疚地道歉:“不好意思,給你家的好相貌拖後腿了。”
葉蘇依舊笑得見牙不見眼:“瞎說,咱兒子漂亮著呢!”
我累得不行,也實在懶得跟已然被感情衝昏頭腦的傢伙爭論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擺擺手就睡著了。
肉票降臨之後,我那女戰士的精氣神也隨之消失殆盡,說話越來越柔走路越來越輕,連素言都誇我說,我的行事做派越來越像乾孃了。
嘖,想來我的女人天性也是個反射弧長的貨麼。
另有一點出乎我意料的就是,葉蘇竟然能夠透過現象看出本質。我家兒子雖說剛出生時不招人待見,然而經過本座神奇母乳的滋潤,到滿月時已經長得白白胖胖,人見人愛了。那小模樣,和年畫裡抱著鯉魚的胖小子差不多,更難得的是他不怕人,鮮少哭鬧,惹得誰見了都想咬一口。
孩子滿月那天,消失了幾個月的奇葩葉老爹也奇蹟一般地出現了。
公公簡單洗漱一番,抱過他的寶貝長孫上下端詳,樂呵呵地品評:“眼睛和鼻子像葉蘇,嘴巴和臉型都像兒媳。好啊,我家孫子當真會挑!”誇完又親手親腳地逗弄了一會兒,直到客人上門才依依不捨地交還給婆子,被管家推著去換見客的衣裳。
我心裡放心不下,衝葉蘇使了個眼色,拜託他務必看好自家老爹,千萬不要讓他在這樣的重大時刻異想天開,智計百出。
葉蘇眨眨眼表示知道。
然而這兩個男人天生不是省心的料,我眼睛剛剛離開片刻,兩個人就雙雙消失了。看孩子的婆子慌里慌張地向我報告:“太老爺和老爺在後院搶小公子,打起來了!”
我一口老血吐在地上。
大步趕到後院,兩人果然跳上跳下打得不可開交,掌風過處飛沙走石,跟鬧妖怪的陣仗差不離。最可惡是兩個人動作太快,我實在看不清我那寶貝兒子究竟落在誰的手裡。只聽見葉蘇不斷呼喝:“爹!別鬧!”
各位客官,看過二龍戲珠麼?看過現場版的二龍戲珠麼?知道那珠是我剛滿月的兒子麼?我急得心火直竄,也顧不得有人會聽見,跺腳叉腰大喝:“誰他媽動我兒子一根寒毛,這輩子你們再也別想見著我!”
兩人聞言,身形立即頓住,我這才看清兩人都是兩手空空,不由鬆了一口氣,又立即橫眉立目地質問:“兒子呢?!”
葉蘇跳下假山,從石桌後頭捧了個襁褓出來交到我手上,我那萬事不著急的兒子偎到我懷裡,這才吭吭哧哧地小聲哭起來。
失而復得的心情難以言說,我酸著鼻頭抱住他哄了一會,等兒子不哭了才抬眼問兩人:“這是發什麼瘋呢?”對待夫君和公公當然不能以這種大不敬的態度,但是經歷了剛才那一幕,我也很難對兩個人恭敬得起來。
葉蘇頗無語地看著自己老爹:“我也想知道。”
公公哼哼唧唧地百般推諉:“那個不就是……呃……哈!”
我氣得不行,生怕他對百毒不侵的想法尚不能忘情,於是亞馬遜女戰士的靈魂再次附體,橫眉冷對一番之後終於問清了實情。原來公公還守著色目人的習俗,新生兒滿月時要受浸禮,他怕我們夫妻倆反對,於是決定偷偷摸摸行動,誰知剛把孩子偷出來就被葉蘇發現,兩人打得不可開交,他也忘了解釋究竟要幹嘛。
我不知道浸禮究竟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