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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蘇走的時候還給我歪歪扭扭地行了個大禮。
哎喲,可爽死我了。
其實女扮男裝說容易不容易,說難也不難。照著三流電視劇的指示穿男裝還穿塑型內衣畫濃妝那是自己嫌命太長,從理論上來看,扮男人的基本原則當然是從裡到外都要用男人的東西。但是基於時間倉促,我就不強求了。反正本座的胸也不大,肚兜綁緊一點,外頭衣服松一點,倒還能糊弄。
我的下頜還算尖,臉型偏瘦,介於瓜子臉和鵝蛋臉之間,這一個來月吃好喝好滋潤得好,養得唇紅齒白的,扮男人的確沒什麼說服力。不過這也好解決,我在腮幫子裡頭塞上兩團棉花,再在顴骨和嘴唇上灑點黃豆粉,眉毛描得粗點威武點,乍一看就只是個清秀的小廝了。
就是嘴裡頭的棉花略嫌惡心,使勁壓一下臉皮就滲出些口水,我只得不停地吐唾沫,又張著嘴大著舌頭,儘量不碰它們。
初步裝扮妥當,我勾著腰用小碎步蹭到葉蘇面前,揚臉給他一個諂媚機靈的笑,學著小廝慣用的虛浮卻又響亮的嗓音叫他:“爺,小的賤名舞袖,是淩小姐指來伺候您的。別看咱這臉色兒現在差了點,等在船上曬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得當了。您看,咱還合適不?”
葉蘇直接一口茶噴在地上。
我抻著袖子殷勤地替他擦衣服:“爺您這是做什麼,小的要是哪裡不對,您言語一聲就是,這樣嗆著自己可怎麼使得!”哇咔咔,灑家真是惡趣味。
葉蘇喘息未定,摟過我哭笑不得:“之前是聞歌,現在又是舞袖,下一次是誰?老管家福叔?”
我嘿嘿笑著蜷在他懷裡:“你要是肯屈尊香一個滿臉皺紋一嘴口臭的老管家,我倒是願意嘗試。”不計較外貌氣味,這才是真愛啊!
葉蘇舉頭暢想了一下那個畫面,然後建議我的變裝之路就請到此為止吧。
唉,曲高和寡,爾等俗人焉知藝術家之志耶?
吃午飯時我還是偷偷把嘴裡的兩坨摳出來扔掉了,等飯後漱過口再塞上新的。葉蘇這廝又趁機嘲笑我一把:“咱們這趟出海,可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回來的事兒,小哥是打算帶上半船的棉花一起走嗎?”
我哼一聲,不理他,想想又嚴肅警告道:“你臊我也就罷了,一會兒見你爹的時候,可不許拆我臺。”
他捏捏我臉上一夕長出來的嬰兒肥,笑得十分欠扁:“你放心就是,我也好奇著呢。”正好捏在棉花上。
呸呸呸,不帶這麼玩人的!
葉蘇拉著我坐轎子下裴家山,又指揮著轎伕七拐八拐,直拐進個人聲鼎沸的酒肆後院才叫一聲停,下轎略理了理衣服,舉步上樓。
我連忙小碎步跟上,當他在包房前停下後又搶先一步趕在他牽頭,哈著腰打簾子,低頭做出恭敬懂禮的樣子。
做戲做全套嘛。
葉蘇還沒進門,葉老爹已經一個酒盅扔過來:“我兒媳婦呢?!別告訴我又讓她給跑了!”
他側身讓過,無奈地:“爹,讓我進門再說。”
葉老爹又扔過一個酒盅,繼續咆哮:“沒兒媳婦就別來見我!”
葉蘇不動聲色地看我一眼,我忙再次低頭,他只得繼續敷衍:“願父親新年吉祥,萬事如意,身體康健,一帆風順。”補過年的吉利話,順便諷刺他過年不回家。
葉老爹開始拍桌子:“說這麼多廢話幹嘛,我問你,我那猴兒似的兒媳婦呢?!我一走就露怯,枉費我一片苦心!不肖子!”
……叉叉叉,我已經告別猴界好多個月了!
葉蘇把我推到前頭,無奈地:“就在您眼前呢。”
我嚥下怨氣,嬉皮笑臉地打千:“恭祝葉老爺新春吉祥,萬事如意!”
葉老爹怔了一下,盯著我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