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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汪汪的王熙鳳似是不經意地抬起頭來,忽然發現門開了,而大殿深處,高高的臺階上,長長的條案之後,便有一人端坐,直直地看著自己,嚇了一跳,低著頭,就地便跪了下去:
“妾身,妾身王氏,叩見太子殿下!”
太子沒有做聲,只是抬了抬手,指了指她。
慶海會意,忙低聲道:“王承徽,您把貓兒給侍女,整理一下衣著。太子爺叫您進去呢!”
王熙鳳這才反應過來,忙轉身讓安兒接了烏金過去,自己則忙拽了手帕擦了淚和汗。
安兒則看著她有些散亂的長袍和被抓住線碎的生麻孝帶子,頓時頭皮發麻,低聲顫道:“承徽,您現在,衣衫不整,失儀……”
王熙鳳手指頓時一僵,驚慌地低頭先看了自己一眼,手忙腳亂地整理著,眼睛卻已經看向慶海求救:“慶公公……”
“不妨的。又不是故意的。墨玉……呃,就是這隻黑貓,便在承恩殿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不是太子妃娘娘縱著,怕是早就送去貓狗房重訓了。
“太子爺最講道理的,不會跟您計較這些個。
“只是粥快涼了,您別讓太子爺再等下去,這才是正經!”
慶海含笑欠身。
開玩笑,太子何時對女子有過這等耐心和好奇?
吃虧也就吃在姓王,否則的話,只怕這會子早就被寵到天上去了!
這等人,他怎敢怠慢?
更何況,這王承徽身邊還有一個夏守忠,那可是對太子最忠心耿耿的狗了。太子肯把那條狗放在宜秋東殿三年,那就意味著除非王承徽自己作死,否則任誰也休想動她!
王熙鳳聽了他的話,這才深吸一口氣,略略把忐忑往下壓了壓,邁步進了大殿。
就在她一隻腳踏在門檻之內的一瞬間,烏金一腳蹬在安兒胸腹,嗖地一聲奔了進去!
安兒嚇得臉都白了。
慶海卻微微搖頭示意無妨,再往上遙遙看一眼太子,躬身低頭,與長贏一起,關上了殿門。
“糖豆兒,太子爺剛才……”
“師父!太子爺親口給我賜了新名字!從此以後,我叫長贏,永遠有餘的那個長贏!”
“呵呵,行啊小子,恭喜了!”
“沒有師父哪來的我?徒兒以後一定好生孝敬師父!待您百年,徒兒給您摔盆打幡!”
師徒兩個一個醋妒一個激動,安兒在旁看得抿著嘴憋著笑。
慶海藉機跟安兒拉近關係,哼了一聲:“笑,笑,笑什麼?!”
“得罪了。”安兒笑吟吟,“奴婢是瞧著慶公公青春年少,卻有了這麼大一個徒弟。
“偏您這傻徒弟還不會說話,不祝師父榮華富貴,倒實心眼子的張口便是身後事……
“慶公公,這個徒弟,您必是新收的,規矩都還沒教全呢!”
慶海跺著腳指著長贏的鼻子:“你聽聽,聽聽人家怎麼說話的!以後學著點兒!”
長贏連連作揖:“是!師父教導,徒兒必定字字銘記!”
殿內。
烏金在王熙鳳之前躥到了臺階上,卻又不去太子跟前,而是一個輕躍,蹲在了臺階邊的欄杆柱頭上,雙目炯炯地歪頭看著太子。
王熙鳳看似守禮垂眸,實則邊往前走,邊悄悄地仔細地打量著太子。
是的。
烏金所言不錯。
這個人,的確應該是秦廣王的轉世……
精緻的眼睛,眼尾深長;刀刻的濃眉,不怒自威;挺拔的鼻子,和常常抿成一字的嘴,則標誌著上位者的執拗與堅定。
雖是一張俊秀的臉,卻不見半分風流倜儻,唯有一身氣勢令人遍體生寒,格外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