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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擁立訊號,李祐溫不禁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問道:&ldo;他是怎麼安排的?&rdo;
畢方跪著答道:&ldo;貴人已先將近侍軍鎖在鍾粹宮了,只要陛下派人前去即可。城外五軍營和三千營原地待命,也只等陛下派人接手,如有抗命者,可格殺勿論。司禮監掌印封在內署大堂上,憑東廠印也可釋放詔獄中關押御史。&rdo;
說罷,雙手奉上一塊鐵牌,正是陰雲霽&ldo;提督東廠&rdo;的銘印。
李祐溫後退一步,看向不遠處平躺著的面色蒼白的人,幾近眩暈。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當真是不讓自己有半分阻礙。
以他堅韌的心性,聰穎的才智,未必不能真的篡權奪位做皇帝,可惜他身受刑罰,籍沒深宮,雄鷹之姿卻不能展翅,此生都暗無天日。
李祐溫閉了閉眼睛,召尚寶太監接過東廠銘印去放人,召尚飾女官準備龍袍冕旒,儘管已經過了午時了,她仍舊準備安穩一下朝臣的心。
&ldo;開奉天殿,召百官入朝面君。&rdo;
尚寶太監帶著一干小寺人去詔獄傳旨,見到瞿如甚至不必亮出東廠的印牌就帶出了全部關押著的官員。
鄭仁出去時,攏了攏在詔獄穿的發臭的衣裳,狠狠地瞪了一眼瞿如,朗聲笑道:&ldo;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們東廠作惡多端矇蔽聖聽,如今皇上重登金鑾,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什麼下場。&rdo;
瞿如絲毫不為所動,撣了撣身上的曵撒,笑道:&ldo;是是是,你看著吧。&rdo;說罷當著他的面就把自己反鎖到了剛剛空出來的,鄭仁原先待的那間牢房。
鄭仁大怒,&ldo;閹豎狡詐如此。&rdo;顧不得自己身為御史的威嚴,上去便要動手打瞿如。
奈何被鐵欄杆擋住,撕扯半天也夠不著裡面的瞿如。身邊一同放出來的御史都在攔他勸他,可是鄭仁不依不饒,偏要出一口胸中惡氣。
瞿如抱著臂,看著面前鄭仁氣成紫紅色的臉,仍舊笑道:&ldo;鄭大人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左右你也打不著我。看你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待出感情,要急著回來呢。&rdo;
中間一道精鐵柵欄,一邊是氣定神閒的瞿如,一邊是氣急敗壞的鄭仁,單看這情形,誰是被關起來的還真說不好。
鄭仁聞言更氣了,狠命的搖晃著鐵柵欄,除了把自己搖得頭暈目眩外,連個縫隙都沒有。周圍人紛紛圍了過來,都攀著他的手臂勸阻,&ldo;算了算了,鄭大人,何必更他一般見識。&rdo;
鄭仁還是不聽,直到尚寶太監親自過來又宣了一遍旨這才罷休。他們在東廠後堂沐浴更衣後,直接坐轎到奉天殿。
海棠和川柏一同被放了出來,他二人倒是身上潔淨,他們曾經是李祐溫的貼身宮侍,在詔獄住的也是單獨牢房。
去往宮中的一路上,五城兵馬司和兵部仍舊戒嚴,可是這次可不是為東廠,而是為了李祐溫。這些牆頭草,發現京中風向不對後,效命的物件立刻就更換了。
李祐溫派去接管城外三大營的人,也在主帳看見了束手等候多時的朱厭。三千營和五軍營只有零星的反抗,也被自己人壓下去了,朱厭收拾好營地後,十分平靜的接受了東廠失勢江山易主的事情,甚至不用人押送,自己主動進了詔獄。
瞿如和朱厭關在了一起,等到詔獄徹底安靜下來的時候,瞿如笑著說道:&ldo;沒想到你也做了和我一樣的選擇。&rdo;
朱厭眯了眯眼睛,淡淡說道:&ldo;督主做事,向來是順他生,逆他亡。這次他讓咱們收手歸順,咱們照著做就對了。不管怎麼看著不可思議,聽督主的都能活下來。&rdo;
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