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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鹿娘子,一點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白鏡笑得孟得鹿心裡發毛,她垂眼一掃,看到白鏡放在桌上的是一整套富鬱莊新出的胭脂水粉禮盒,價格不菲。
不良人每月領到手的那點工食銀微薄得可憐,僅僅夠保證他們餓不死,但錢是死的,來錢的路卻是活的,只要他們平日辦差時肯動心思,下狠心,處處都是盤剝敲詐的機會。
蔣沉身為不良帥,每次“孝敬”自己一兩種脂粉都心疼得像從肋骨上削肉,白鏡身為不良人出手卻如此闊綽,由此可見他們二人當差時的行事差異。
“無功不受祿,差爺如此厚禮,所為何事?”
“這是小妹成影,快,給得鹿姐姐行禮。”
白鏡身後站著一名與小瞳年紀相仿的女孩,一雙銅鈴似的眼睛炯炯有神,聽兄長喚她,也不怯場,上前微施一禮。
孟得鹿飛快地掃了一眼白成影,見她右袖腕間有幾道深深的摺痕,袖口處的布料比其它位置略新,左肘處的磨損卻比別處更重,便猜出那是經常將右袖捲起提筆寫字,用左肘支著書桌捧書閱讀留下的痕跡。
“令妹喜歡讀書?”
白鏡驚喜道:“這孩子掛相是不是?要說還是得鹿娘子慧眼!那我也不拐彎子了,聽說得鹿娘子經常出入吉府,可是跟開辦杏林學堂的吉夫人有交情?”
蔣沉有眼線丐六子,白鏡想必也會有眼線“丐七子”“丐八子”,他想將妹妹送進杏林學堂,必然派人緊盯吉府動靜,孟得鹿出入過吉府的事情自然也瞞不過他。
“差爺說笑了,我哪配出入吉府,不過是受吉夫人之命前去送些東西罷了。”
“吉夫人能向得鹿娘子討要東西,那說明不拿娘子當外人!若換了我們,上趕子給人家送禮還巴結不上臺面呢……對了成影,快把你做的文章給得鹿姐看看,請姐姐點撥一二。”
孟得鹿苦笑打趣,“差爺這是要‘行卷’嗎?縱然是,也不該亂抱佛腳啊……”
白成影恭敬地遞上一沓厚厚的紙張,一行行娟秀又不失剛勁的小字映入眼簾,孟得鹿意外,再端起來仔細一讀,那一篇篇文章雖然稚氣未脫,卻也算文思新穎,條理通順,對於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來說也稱得上是上乘之作了。
孟得鹿饒有興致地又將白成影打量了一番,改變了主意,“令妹天資聰穎,乃是可造之才,得鹿願意做個順水人情。”
白鏡得了孟得鹿的應允,趕緊又將富鬱莊的禮盒往前推了推,起身答謝作別,生怕晚一刻她又反悔。
孟得鹿本來是真心欣賞白成影才有意推薦她入學,本想婉拒謝禮,但轉念一想,送禮有送禮的學問,收禮也有收禮的智慧,她若硬要推辭,反而會讓白鏡多心她是嫌棄禮物太輕,只得收下。
白鏡轉身離去,孟得鹿無意中向他腳下一瞥,卻心底一驚!
和蔣沉初次探訪鬼市的那個晚上,她聽到了一樁驚天交易:一名官差因為手裡積壓的案子破不掉,便前去鬼市買人頂罪交差,當時她被套在麻袋中沒有看到對方的模樣,只透過麻袋上的漏洞看到了那人腳下的粗布鞋,正和白鏡腳下的一模一樣!
“原來那夜在鬼市上買人命的人是他!”
孟得鹿無心干預白鏡見不得光的小動作,卻只對一個問題好奇,“人命不比普通物件,價格必然很昂貴,就算白鏡平日辦差時能撈些油水,也不至於闊綽到這等地步,他到底哪來的那麼多錢……”
想著想著,她順手摸出蔣沉那枚打了紅穗的銅板,悄悄告訴丐六子,她想見見蔣沉了……
經歷了前幾日在鐘鼓樓那一番爭吵和打鬥,孟得鹿和蔣沉之間已經多了一層隔閡,誰也不知道有話該從何說起。
孟得鹿掏出一小盒藥膏,打破沉默,“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