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馬從洛陽來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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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夏侯別駕府。
一個小校捧著一個被煙火燻黑的木盒子站在北湖旁的亭堂前,等著亭堂裡的兩個男人說點什麼。
此刻微風闌珊,亭子四周挑起淡青色的紗帳,紗帳中央是一架琉璃榻,榻上躺著渾身放鬆的夏侯晚,旁邊坐著身著素衣的逢樂官。
這是夏侯晚多年的老習慣,每當秋霧繚繞的季節,他就喜歡浸潤在霧氣中讓人給他按摩放鬆。按摩的婢女換了一批又一批,十四五的清白少女試過,十八二十的佳人也試過,二十八三十歲的人婦他也嘗試過,但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逢樂官,能讓他無比愜意的鬆弛下來。
“主人,司馬昭還真是在城樓上掛了鑲旗,他找到城門侍郎張遙,用邊情司辦案為由讓張遙配合他掛了旗子。”逢樂官去水房取來一筐深窖玉,取玉的間隙他聽情報人員彙報了今天早上城內城外的異常情況。
“張遙,那不是張遠的近弟嗎?”夏侯晚感受著深窖玉散佈在全身各處的陰柔,有意跟逢樂官多聊些話題。
“就是清平的弟弟,當年我們把清平調回來,他提的條件就是把這個張遙也帶到長安來。”逢樂官一邊把深窖玉蘸了精油往夏侯晚身上放,一邊溫柔可戚的回答著夏侯晚懶散的問話。
“兄弟情深,卻也給了壞人攻擊他的機會,當年司馬懿說過,張遠可拜大將軍,如今卻被他兒子司馬昭打成重傷,也不知道司馬都督知道了作何感想。”夏侯晚嘆息了一聲。
“司馬昭也聰明,就是性子淺了一些,要做的事把握不好餘地,但他有個足夠強大的爹,所以才有恃無恐……”
“蜀諜的事情,他爹應該還不知道,不如趁著這位少爺還沒拿到定心丸,再給他加一把火。”夏侯晚微微側頭,目光柔切地看向逢樂官,逢樂官留著漢宮婢女的散發,身著親膚素衣,似乎要跟那青紗帳融為一體,讓夏侯晚看得如痴如醉。
“主人,火還可以加,但怕燒到我們自己身上,今天早上城樓上掛起鑲旗以後,行宮苑附近有人燃放煙花,懷疑是蜀諜的同黨在發放訊號,然後禁衛軍就把行宮圍了起來,現在各級官員都猜測皇上已經到長安了。”逢樂官對著亭堂外的小校揮了揮手,小校就自行離開了,然後他小聲的對夏侯晚說了自己的猜測。
“皇上如果到了,這把火就更要燒起來,而且要往自己身上燒,不然這西別駕府不就成了聾子的耳朵了嗎!”夏侯晚索性側起上半身,笑意綿綿地看著逢樂官,他身上的深窖玉也隨之滾落一地,撞在青石板上碎出清脆的妙音。
“俾身明白,那就讓蜀諜以鑲旗煙花為訊號的說法傳遍長安城,給司馬別駕增加點壓力。”逢樂官試探性地詢問到。
“有壓力才會有動力,我們這些年過得太舒坦了,上次去見刺史大人他說長安已不是久留之地,你覺得他在暗示什麼?”夏侯晚問到。
“俾身猜測,夏侯刺史知道早晚要調回洛陽,所以讓主人做好準備,隨時接替長安州牧。”
“你啊,總能在合適的時候挑著好聽的話來填補我的心情,如果真有一天我入了長安府,還真捨不得把經營這麼久的西別駕府留給你獨自享用!”夏侯晚站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蜀繡霞披。
“我只想追隨主人左右,做不了其他心思!”站在一旁的逢樂官趕緊低下頭結結實實的彎腰躬身。
“把這些玉碎分給你下邊的人吧,天山運來的料子做個小物件不比尋常。”夏侯晚說完就抬腿走出了亭堂,鑽出青紗帳的時候看到腳地上有一個燻黑殘破的木盒子,木盒子的右下角有一個不起眼的小波紋。
戀在院子裡的風隨著院主人的離開,也盤旋著升上燥熱的天空,撲向東北方綿延越過秦嶺的長安古驛道。
驛道上兩匹快馬正賓士在泥濘的碎石道上,也不知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