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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喑的人生其實沒外人想的那麼順風順水,作為梁家家主,他遭受了比別人更多的磨難。
母親生他當天還在談生意,難產,連手術檯都沒能下來。
梁父深愛妻子,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對這個奪走愛人性命託生的兒子自然也十分厭惡。
從出生那日起,他所經受的教養就極其嚴苛。
不許享樂、不許鬆懈。
旁支的少爺小姐們都還尚且被寵愛著,錦衣玉食的長大。
梁喑十數年如一日地經受極其高壓的教育,說是在鍛造一把兵器也不為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不好,溺水、中毒、車禍、襲擊……
他不知死裡逃生多少次。
沈棲聽得認真,也聽得很心驚。
“他媽現在還躺在那個什麼東西里呢,就等著……”三嬸說著,突然被推了一把。
話音戛然而止,三嬸乾笑了笑:“沈棲餓不餓啊?讓廚房給你弄點東西吃?”
沈棲想再問問但看他們沒有再說的意思,便壓下好奇禮貌道:“謝謝三嬸,我想去個衛生間。”
宅子比想象中大,沈棲繞過一個假山石,在後面的石桌坐下來。
他不怎麼會和陌生人,尤其是長輩相處,這些親眷並非真喜歡他,和善也只是因為懼怕梁喑的權利和脾氣。
想到他,沈棲心臟不由得墜了一下。
梁喑做事沉穩無所不能,他說把平洲翻過來也兜得住並不誇大,這樣的行事作風大概也歸結於那些年的鍛造。
他小臂上有一條極深極粗的疤,猙獰地幾l乎覆蓋了小半個手臂。
沈棲想,當時一定很疼。
人人都懼怕他,又得在他面前裝得很友善,有沒有人真心待他呢?
沈棲不著邊際地想,在這種閤家團聚的家宴上,梁喑好像只有一個人,孤獨又強大地撐著這個家業。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梁喑的次日,有人賠掉了26個億找他善後。
這數百人的大家族,都靠他護著,護得住時他是神,護不住時會不會埋怨他。
還有三嬸說的,他媽媽現在躺在那個什麼東西里等著……
是什麼東西?
在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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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我要讓他跪在我面前,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好了堂哥你別說了,萬一再被人聽見就糟了,你還是快走吧,一會二伯問起來肯定還得罵你。”
“罵就罵,我……”梁維生話音一頓,看著眼前男人冷罵:“你瞎了,別他媽擋道。”
林裕安:“小少爺何必這麼暴躁呢,梁喑踹你那一腳我看見了,看來他真沒把你當成親戚啊。”
“關你屁事,輪到你一個外人來笑話我?”
林裕安走近,接替梁宇扶住梁維生,“我怎麼會笑話你,我是外人他這樣對我就算了,我只是覺得你可憐,你也是老爺子的孫
子,憑什麼被處處壓一頭。”
梁維生猛地直腰,又立刻蜷縮著喘了兩口氣,“你要是想來找我訴苦就免了。”
“不是,我不是來找你訴苦。”林裕安扶著他,壓低聲音:“我是來問問你,你想不想看到他成為全平洲的笑柄?只要你……”
假山後有一汪活水,是從山上引下來的清泉。
泉水清澈毫無雜質,錦鯉遊動間像是在幕布上被人操控的皮影。
沈棲蹲下來看了一會,用手機拍了照片,打算一會問問梁先生這是什麼品種的魚。
“沈棲?原來你在這兒啊。”
沈棲抬起頭,一雙異瞳清澈。
他蹲在那兒,像一隻剛化成了人形的貓,偏偏氣質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