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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溫爾如約而至,但和她一起來的還有陳許凜。
“你想見他嗎?”
她並沒有讓人直接進來,此刻陳許凜還站在門外。
陳許冽原本見到她時,是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的,但一聽這話,他又默不作聲地躺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溫爾才聽到一句“不想見”。
他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身子側向一旁,背對著她,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很多時候,人的理智無法完全脫離情感的影響,陳許凜並不是傷害他的直接因素,但是因為抱有了期待和依賴,所以失望和落差更大。
溫爾沉默了一會,她並不想逼他,但是一直僵持下去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情。
大概是她思考的時候顯得太過於安靜了,背對著她的陳許冽正盯著手心裡的吊墜,神色沉悶。
溫爾始終還是不想強迫他做什麼,如果今天不願意見,那就之後再說也可以,她看了一眼床上側躺著的少年,輕聲開口,“好,那就不見吧。”
她說完這句話便要邁著步子出去,跟陳許凜先說一聲再回來,但是陳許冽聽了以後,卻緊抿著唇,忽然整個人轉了過來。
他有些急促地拉住了她的手,嗓音低低的,轉而說道,“但如果你想讓我見的話,那就見一面吧。”
他以為溫爾因為那句“不想見”,所以要走了。
於是他妥協了。
溫爾並未多想,但是因為他改口得太過突然了,她還是問了句,“你確定要見?”
陳許冽還握著她的手,他雙眸盯著她,那張得到造物主偏愛的臉此刻透著幾分怔然,薄唇抿了又抿,才問出了那個問題,“他跟你說了三年前的事對嗎,溫爾,如果當時那個選擇題是由你來做的話,你會選誰?”
在那三年裡,他反覆問自己,這世上有誰會選他嗎,答案是沒有,即便他知道在溫爾這裡,他有一半的可能性,但終究是毫無勝算的。
其實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便已經後悔了,答案如果也是陳許凜,那他不過是在自取其辱罷了。
於是下一秒,他鬆開了她的手,扯了扯唇,試圖坦然點地說道,“算了,還是別回答我了,不然我可能會難過的……”
他告訴自己,她就這麼站在他面前,觸手可及的位置,已經夠了,其餘的都不重要。
縱然他說不用回答了,但溫爾還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實話,這個問題其實永遠無解。
因為無論如何,她都沒有置身於當時的處境裡,一切都只是紙上談兵,任憑她現在如何理智分析,又或者如何情感安慰,其實都無法等同於當時的分毫。
溫爾倏忽想起了丁舒漫之前問過的落水問題,何其相似,又何其殘忍。
“如果是從個人情感上,我只能誠實地告訴你,我不知道。”
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對於她來說,陳許凜和陳許冽都是一樣的,正因為相識最早、認識最久,所以她才無法在這其中做出非此即彼的選擇,尤其是在生死麵前。
但溫爾又很明白,假如真的到了非選不可的地步,她依舊會做出和落水救誰一樣的回答,因為這是唯一的,也是最優的辦法了。
“如果是理智上……”溫爾頓了一下,才說道,“我會選你。”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最大可能地同時救出兩個人。
陳許冽下意識抬頭看她,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怔愣,即便這個回答是在“理智”層面的前提下,但落腳點仍然是那個他曾經很想很想聽到的答案。
這種感覺有點像炎炎夏日裡,冒著水珠的可樂罐,忽然被“噗呲”一聲開啟,清脆響亮的開罐聲響在耳邊,然後直至心底。
溫爾那張臉是明媚生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