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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曹蘅是在安慰自己,可晏清禾卻想的是,這天下沒有免費的晚餐。皇子們既接受了世家的支援,就註定和世家綁在了同一條繩子上,被世族家著抬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的那一刻,就要去竭盡全力廕庇世家、同舟共濟。
良久,晏清禾才終於開口道,“蘅兒,你說的是。所謂瓜田李下,紛爭總是難以避免的。此事一時片刻總是難以抉擇,還是等孩子以後自己來決定罷,他要是想建功立業,我就盡我所能去輔佐、支援他,若是他只願遠離塵囂、爭個清靜,我自然也會護他周全。”
曹蘅點點頭,不禁感嘆道,“咱們這一生,前半世為家族而活,後半世為孩子而活。說到底,終究是不值當的。”
“誰說不是呢……”晏清禾亦是附和,“當年我曾暗暗發誓,要做我長姐和姑母那樣的人物,為此修得玉顏色,賣與帝王家;這是我的責任,是我受了晏家多年養育所必須承擔的,為此我不後悔,我也不能怨。但我有時只是白日夢一般的去想想,若是我有自己選擇的餘地,我要做個男子,即便生在荊棘草莽之家,也能夠有建功立業、施展雄圖的機會,不必向女子一樣困於閨閣之中,束於禮教之內。正如你剛剛所言,男子只要有手段、有政績,又何懼人言?憑什麼女子一生都只能追求名譽,而男子卻能不在乎,一心去追求權力呢?”
“女子也一樣可以追求權力,”曹蘅微微一笑道,“只要能有勇氣捨棄名譽就好。”
二人對視一眼,都不禁想到了太后,想到了所有在青史上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的女政治家,一眼望去,無一不是被那些腐儒以“毒婦”、“妒婦”冠之。
二人大抵都聊得有些累了,都不約而同地不再提起此事。二人看向船尾,向她們討了被熱茶喝,不一會兒,船內便有言笑晏晏了起來。
畫船載取春歸去,餘情寄、湖水湖煙。明日重扶殘醉,來尋陌上花鈿。
……
夜晚。
亥時初刻,夜色漸深,月光如水灑在行宮的琉璃瓦和紅牆上,顯得寧靜而莊嚴。
此時,行宮各處都已落了鎖,彷彿整個宮殿都進入了沉睡之中。然而,在這靜謐的氛圍中,有一處地方卻格外熱鬧,那便是小全子等人的寢房。
原是小全子今日下船之後,便開始做結後的活計,安置畫舫自不必提,更主要的是,在行宮各處向參與此事的宮人派發賞銀。半天下來,早已是精疲力盡,所以如今這才姍姍來遲,回到了寢房——今日的最後一站。
小全子一進來,眾人熱切地將他圍起來,或是給其解帽,或是為其換衣,大家都簇擁著,把他請到了正上首入座。
小全子掃了他們一眼,老謀深算地笑道,“都等著呢?還怕我私拿了你們的銀票不成?”
說把,小全子便從胸口衣裳中利落地掏出一打銀票,用口水捻著數了一遍,再用眼角餘光得意地望著眾人,最後,在一群人的期待下,終於依次發起了銀票。
十餘張銀票很快就被髮完,看著眾人一臉地陶醉樣,小全子調侃道,“瞧瞧你們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可都看清楚了?到時候票子小了,可別再來尋我!”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開始天馬行空地誇讚起小全子來。其中,一個名喚小林子的小太監好奇地問道,“吳公公,咱們每人都有十兩,那您呢?肯定比咱們這些小的多的多吧?”
“你猜猜?”小全子斜眼奸笑道。
有人猜二十兩,有人猜五十兩,甚至有人直接報個一百兩,然而小全子只是搖頭。
“到底多少,您就說罷,吳公公……”小林子懇請道。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一吊錢也沒拿。”小全子得意地看向眾人。
在隨後眾人的一片竊竊私語中,小全子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