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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吶。”
一滴雨啪嗒一聲打在趙長贏的鼻尖,他愣愣地望著老伯的背影,喃喃道。
“是啊。”
“日子還長吶。”
“轟隆。”
天空中驟然炸響一聲驚雷,烏雲滾滾匍匐在鱗次櫛比的樓屋之上,仿若一隻騰雲駕霧的巨獸,張口要將夔州吞入腹中。
“轟隆。”
又是一聲,趙長贏戴上斗笠,沿著河堤慢慢走。暴雨將他和周圍的世界輕易隔開,除了他以外的一切都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雨幕,他就這樣安然行走在雨中。
暴雨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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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與死了沒有?
如死……
相逢(二)
不知走了多久,天上的大洞依然不知疲倦地往外倒著水,趙長贏有些累了,便打算就近找個客棧歇歇腳。
他在玉澤山跟趙明修和束瀾分開的時候,他們從梵天那裡拿了許多金銀珠寶,硬是要讓他帶上,趙長贏摩挲著袖中的金葉子,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曾經的自己剛到夔州城,躊躇滿志,滿心想著皇圖霸業談笑中,定然能幹出一番大事業,什麼金銀珠寶都是手到擒來。然而他最後離開的時候身無分文,如今他什麼都沒有了,每天不過是帶著酒葫蘆喝點酒,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卻偏偏實現了曾經用盡全力也沒實現的事。
當真是造化弄人,命運之事,曾經他是不信的。人活一世,怎能輕易屈從於虛無縹緲的命運?我偏偏要逆天而行。
不遠處是個小巷子,裡頭飄揚的酒旗退了色,沾了水蔫蔫兒地貼在牆上,趙長贏腳步一頓,朝巷子裡拐去。
可如今他卻不得不信命這一字。一撇一捺,人不過就被這小小的命字框在其中,終身尋求破籠之道,卻每每不得解脫。
若他的命生來如此,他信就是了。
“轟隆。”
又是一聲驚雷在酒旗上空炸響,趙長贏忽然在這風雷聲中聽到了小貓一樣的嗚咽聲,以及……
“你哭什麼哭!你把我爹給我新買的袍子弄髒了,你賠我!”
巷子口站著一個趾高氣揚的小男孩,小小年紀已經膀大腰圓,不知肚子裡塞了多少民脂民膏,男孩身後是個殷勤給他打傘的小書童,書童見狀,當即狐假虎威,朝前面怒罵道,“你個小雜種,把你賣了都不夠抵債的!還不跪下求少爺饒了你!”
兩人不過小小年紀,竟已經渾身的世俗氣,一個仗勢欺人,一個狗仗人勢,趙長贏心下鄙夷,冷哼道。
“你那袍子多少銀子?我幫他還。”
那小少爺沒想到這雷雨天氣竟然還有路人,奇怪地咦了一聲,扭頭一看,見是個一身窮酸氣的落魄流浪漢,頭戴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斗笠,身上的蓑衣已經很舊了,腳上還穿一雙只有窮人才穿的草鞋,當即鼻子一皺,嘴巴一撇,嗤笑道。
“你?”他上下打量了趙長贏一眼,鼻孔朝天道,“你渾身上下能找出二兩銀子嗎?”
“就是,沒錢少管閒事。”小書童隨聲附和。
趙長贏沒有打小孩的惡習,是以也懶得同他們糾纏,從袖中摸出了一枚金葉子,隨手朝前一扔,抱臂問道,“夠不夠?”
“少爺……這……這……”小書童眼睛一亮,蹲下身撿起金葉子,挨著衣裳蹭掉了泥水,捧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朝小少爺點頭道,“是……是真的。”
小少爺一時間尋不到由頭找茬,又聽見書童嘮叨著說雨太大了,這麼久沒回去夫人該著急了,心裡煩躁,便揮了揮手,“不知哪裡偷來的,便宜你了。”
“我們走。”
趙長贏側身給兩人讓了一條道,等那兩人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