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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話長啊。”克勒蘇仰起頭,這裡地勢平坦,一馬平川,頭頂的星星也很亮,克勒蘇一邊喝著酒袋裡剩下的烈酒,打了個酒嗝,聲音中帶著些滄桑。
“當年……我是狂沙門門主的獨子,赫羅納是我的扎布。扎布在我們那指的是好兄弟的意思,而且一個人一輩子只能有一個扎布。”克勒蘇說道,“我爹因為有一回出去打獵,遭到沙匪襲擊,身受重傷,回城後便一病不起。門中的大長老叛變,我帶著弟兄們血戰數日,沒想到最後赫羅納竟然投敵,我被他一刀刺傷,隨後被人救走,門中已被那叛徒掌控,我只得離開北方。”
“這麼多年我一直想回去報仇,但赫羅納那廝練成了我門中神功,我怕貿然前去非但殺不死他,反而白白送了性命,便一直苦苦等待時機。”
“終於,前些日子舊部飛書於我,說赫羅納與天樞劍閣閣主大戰,劍閣閣主逃進沙漠,他自己也元氣大傷,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前輩的意思是?”趙長贏道,“前輩要殺了那赫羅納,我們自當全力相助。”
克勒蘇將酒袋的蓋子摁上,飲馬河邊風聲獵獵,仿若千百年來無數奔馬在此地嘶鳴,奔騰的馬鬃迎風而展,跑過北地一個又一個冬天。
“殺了他……”克勒蘇長出一口氣,他擰著眉,手中的酒袋擱在膝蓋上,“或許等真見到了他,我又下不了手了吧。”
“不說這些。”克勒蘇道,他伸手遙遙一指,“你們可知道這飲馬河的故事?”
兩人都是搖頭。
“過去這裡是放牧之地,附近的牛羊馬畜都在這裡喝水,我們放牧都是逐水草而居,因此大家都住在附近。每年狼神祭典,眾人都會在這飲馬河邊賽馬射箭,載歌載舞,熱鬧非凡。”克勒蘇嘆道,“離家數年,倒是好久沒見到這種盛況了。”
風復又變大,將容與吹得直打噴嚏。趙長贏和他回到帳子裡,他一邊給容與搓手,一邊感嘆道。
“這麼算起來,我們也離家好久了。”
容與抬起頭,天邊一輪皓月映在河水中,被風撕成一綹一綹的飄蕩在河畔,好像永寧萬戶炊煙。
江南折花,江北飲馬(二)
過了飲馬河,幾日便是武風了。
寧北武風城,一向以半壁風沙半城河的奇特風光聞名,其坐落在沙漠中的綠洲之上,幾十年前整座城都是綠草茵茵,可謂塞上江南,但如今城中西北部的小半部分已被風沙吞噬,住戶多集中住在了東南角,因此幾人從東南城門一進去,便是熱鬧的街坊,行人比江南都高了一截,一個個穿著黑灰色的厚襖子,頭戴防風沙的帽子。
四周房屋都十分低矮,風格粗獷,門上掛著厚厚的防沙簾,如今天色不過蒙蒙亮,街上已經有許多叫賣的小販在兜售著寧北特色的小刀、手串,還有烙餅之類的吃食。
趙長贏買了三個大餅,那餅硬邦邦的吃著咯牙,不過他們昨天一直趕路,都沒吃上什麼熱食,便也顧不上這麼多,一人一個分著吃了,填飽肚子要緊。
克勒蘇早選好了落腳的地方,他帶著趙長贏和容與在土黃色的房屋之間七拐八彎,很快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木門前。
那木門前邊掛著一個已經退了色的紅燈籠,隨著風輕輕搖晃。不過都是燈籠輕搖,此處的景象同江南卻完全不同。江南的燈籠通常都籠著一層細雨的潤澤,在斑駁的粉牆前,照出花針似的雨絲,可這寧北的燈籠積著一層厚厚的沙塵,一晃就撲簌簌地往下落,帶著一種荒涼的倔強。
容與看著這盞燈籠許久,直到那扇門吱呀一聲被人開啟,從裡頭走出來一個人。
“少……少門主?”那人看上去年歲很輕,上下打量了克勒蘇一會,驚訝之餘有些不敢確定,帶著些懷疑地問道。
克勒蘇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