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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勁大喊一聲,震得頂上的碎灰都簌簌落下,“來人啊!出人命了!”
“來人啊!”
“吵什麼吵!”一個獄卒咒罵著進來,趙長贏趕忙說道,“官爺,穀雨他好像沒氣了!”
“什麼就沒氣了!”打歸打,但若是真有人死在了牢裡,也不是小事,獄卒眉頭緊皺,斥責了一句,朝容與看去,“不就打了幾下嗎?怎麼回事?”
“官爺,他一直身體不好,剛剛我探了探鼻息……他……”趙長贏抿了抿唇,獄卒心下一墜,正暗暗疊聲叫著完了完了,便聽得旁邊的囚室裡一人沉聲道,“老夫會些醫術,不妨讓我一試。”
獄卒回頭看了看那老頭,一時間舉棋不定。趙長贏見狀,急得連聲催促道。
“官爺,再遲就來不及了!”
“行行行!”
獄卒只得死馬當活馬醫,掏出鑰匙開啟了牢門,讓那老頭過去趙長贏的囚室看看。那老頭站起身趙長贏才將他身形看得清楚,此人體格魁梧,約莫有八尺多高,雙眸炯炯,雖已是須發花白,但一身氣勢凜然,看著不像是蜀地人,只不知是哪裡的英雄好漢,怎會流落至此。
“唔……”老頭探了探容與的脈,時而搖頭,時而點頭,趙長贏在一邊看得心裡隨著他的腦袋時而上時而下,簡直像乘著大鵬在雲端飛旋,起落不定,著實難受。
“雖說脈象虛浮,滯澀不暢如刀刮竹……”老頭一頓,趙長贏緊緊盯著他,眼睛都瞪得發痛了,聽得他大喘了口氣,接著慢悠悠說道,“不過,不是死脈,還有救。”
那獄卒見他把脈的動作倒確實像模像樣,便也稍稍放下心來,問道,“怎麼救?”
老頭瞥了他一眼,“這是我家學淵源,這個……”
獄卒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聽了個話頭,當即心領神會,便出門將牢門鎖上,說道,“我出去吃飯,晚點再回來。”
那獄卒一走,趙長贏立刻問道,“前輩,穀雨他……”
老頭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別急,說道,“他如今是一時氣竭,索性體內還有你的內力續著,只是……”
“只是什麼?”
“這小兄弟的體質,乃是萬里挑一的至陰之體,老夫這麼多年行走江湖,從未見過這般純粹的陰氣。”老頭嘖嘖感嘆,接著說道,“正是他本就體質極陰,方才有這假死之兆。”
“小兄弟,你這內功屬溫和中正之象,且用內力流轉他百會、神庭、風池,再過膻中、氣海、命門,最後抵尾閭。”
“全是死穴?”趙長贏驚道。
老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未知死,焉知生?”
趙長贏剎時驚疑不定,這死穴對人極為要緊,容與本就已經虛弱得很,若稍有不慎,恐怕當即命去魂消。只是如今要緊關頭已經容不得他再想什麼兩全之法,他一咬牙,手腕一翻,掌心對準容與百會,閉目專心開始運氣。
老頭不知從哪摸出來一串念珠,此時一邊摸著念珠,一邊看著趙長贏滿頭大汗地運轉著內力,此時若他真心存歹念,二人便是十死無生了。
索性老頭什麼也沒幹,等趙長贏收掌睜眼,他已是汗流浹背,渾身氣力像被抽空了一般,在地上坐了一會方稍稍好轉,低頭向容與看去。
“如何?”老頭問道。
趙長贏伸手探向容與鼻下,竟果真有微弱熱氣傳來,再看容與面色,也已不復原先的灰白,生出些許血色。趙長贏當即大喜,忙朝老頭毫不吝惜地拜了三拜,疊聲道謝。
“舉手之勞而已。”老頭笑道,“是這小兄弟命不該絕。”
“實不相瞞……”趙長贏頗為尷尬地搓了搓手,“我也是杏林世家出身,會些行醫之道,方才明明他的脈象節律不調,止而復作,如雀啄食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