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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半,一半埋在漫天煙火與爆竹的滾滾紅塵中,一半落在漠漠大雪的徹骨清寒裡,兩種截然不同的聲色交織,有種奇異的矛盾之感。
“瑞雪兆豐年。”容與喃喃道,他伸出手,接起一瓣轉瞬即化的雪花,口中溢位一團白汽。
“快穿上這個,別凍風寒了。”趙長贏不解風情解衣裳,一見容與臉凍得發紅,忙解開身上的披風罩住容與的腦袋,“進屋進屋。”
“阿嚏……”甫一進屋,容與果然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倒還不以為意,笑吟吟地朝趙長贏道,“鄔城從不下雪,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雪呢。”
“是嗎!那明早起來可要好好看看,到時候才好看呢。”趙長贏在屋裡轉了一圈,沒看見束瀾,納悶道,“茯苓說他在屋裡等著,人呢?”
“興許去院子裡看雪了,你去外邊看看?”容與道。
趙長贏於是推門出去,容與捧著暖爐,膝上橫置著毛毯,坐在窗邊的矮榻上,望著雪出神。
不多時聽見一聲驚叫,容與探頭看去,見院子裡兩人扭打在一起,場面好不熱鬧。
“束瀾!你偷襲我!”趙長贏被束瀾用雪球打中了衣裳,一邊拍打著身上的雪,一邊怒道,“你等著!”
束瀾哈哈大笑,靈活地躥到一邊樹後躲著,挑釁道,“來啊,打我啊!”
趙長贏大吼一聲,蹲下身將地上的雪團巴團巴揉成一大團,朝束瀾用力擲去,只聽嘭地一聲正中束瀾肩膀,打得他嗷地一聲叫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趙長贏大仇得報,在旁邊大笑嘲諷,“你來啊!”
束瀾一個箭步衝上來,手裡早預備好了一團雪球,不懷好意地往趙長贏的脖子裡塞,那冷冰冰的雪被趙長贏火熱的體溫一燙,頓時化成雪水順著脖頸淌了下去,一路順著胸膛流到小腹,凍得趙長贏一個哆嗦。
“啊啊啊啊束瀾我殺了你!”趙長贏猛地一把抱住束瀾的腰,腳下一勾便將束瀾放倒在地上,兩人在地上扭打起來,劈里啪啦的雪團無差別攻擊,將一旁的梧桐樹幹打得搖搖晃晃,抖落下大片大片的雪霧。
瑞雪兆豐年(四)
“呼……呼……”
趙長贏和束瀾兩人精疲力盡地躺倒在地毯上,兩人身上的雪水一化,把地毯都泅溼了好大一團。
容與翻出兩套衣服讓兩人換上,他裹得嚴嚴實實地坐回榻上,手邊茶爐燒得沸騰,汩汩地冒著熱氣。
“酒呢?”束瀾把腰帶繫上,整了整發冠,坐在一邊的椅子裡,翹著腳問道。
趙長贏從裡間出來,將手裡的兩小壇酒放到桌上,“這兒呢。”
“這麼點。”束瀾不滿,跳下來拍了拍罈子外邊的黃泥,“不夠塞牙縫。”
“滾蛋。”趙長贏一把揮開他的手,沒好氣道,“愛喝不喝。”
束瀾撇嘴,上手將蓋子揭開,頓時酒香撲鼻而來,連容與都抬起頭,神色微動。
“哇,這就是,五花馬,千金裘,呼……呼……”趙長贏一言卡住,呼了半天沒想起來後一句是什麼,束瀾已將三人的酒杯斟滿,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容與好笑,走過來拿過酒杯抿了一口,酒香濃郁,聞之忘憂。他輕輕闔上眼睛,接道。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對對對,與爾同銷萬古愁!”趙長贏也想起來了,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抬眼時正巧對上容與含笑的目光,頓時只覺胸臆中豪氣陡生,頗有種李太白“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的瀟灑恣肆之感。
“好酒!”束瀾又抬起酒罈給三人斟滿,趙長贏將容與那杯按下,道,“天這麼冷,容與還是少喝冷酒吧,拿去火爐上溫一溫。”
束瀾於是點頭,三人東倒西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