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囁嚅兩下,倒是白髮蒼蒼的秦勤心態良好,反過來好言相勸:“陸大人你瞧,咱們秦家瞎的瞎,殘的殘,實在是力不從心呀。不過咱們兩個老頭子看得開,無需難過。”
秦勤目不能視,就算家道中落,他也不曾幹過粗活,所以一雙老手還是如當初一般,就像大富大貴人家保養出來的,未曾飽經風霜,與他滿頭鶴髮一點也不匹配。
他用這樣一雙手摸到陸久安肩上拍了拍:“我聽技之說過你,這個小子憤世嫉俗,對人間百態都頗有怨言,這麼久以來,我還是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一兩句讚譽。”
秦技之從鼻孔裡重重哼聲,秦昭無奈地搖搖頭,對陸久安歉意一笑:“陸小縣令,老朽如今這樣,實在沒法為人診斷。況且已經十多年不曾行醫,早就手生了。”
陸久安道:“至少讓晚輩為各位尋一處安閒舒適的地方,滋養身體,這套住所實在不適合你們養病,請隨晚輩移步。”
秦勤灑脫一笑,手上微微一個用力,將陸久安推出門外:“無功不受祿。”
沐藺瞧見陸久安的模樣,就知今日白跑了一趟,聽了陸久安說的秦昭身體狀況,他撥弄著自己指甲,語氣不知是嘲諷還是同情:“所以啊,還是要今朝有酒今朝醉,趕緊快活。”
陸起勸道:“大人,石大夫才剛剛讓你多休息,咱們先回府上吃過飯吧。”
陸久安想到秦昭不過天命之年,卻要終日躺在床上渡過餘生,不禁生出惻隱之心。
他既到萬分心痛,又感到欽佩,心痛秦老先生困於一方狹窄的茅屋裡,不見天日,那種滋味該是何等難受,欽佩於對方身殘志堅,初心不墜。
他回到縣衙,第一時間去了謝懷涼的工作坊,讓他配合梁木匠打一個輪椅出來,陸久安的想法是,秦氏一族救死扶傷半生,不該落地如此下場。
大周這個時代是有輪椅的,非大富大貴不能用,貧苦人家若是殘廢了,只能以手代腳。梁木匠打了一輩子的傢俱,哪裡看過輪椅,此刻唯有讓謝懷涼指導意見了。
石大夫下午聽了陸久安的傳話,惋惜道:“真是造化弄人,可惜啊。”
他以為陸久安就此放棄了,不料陸久安不見氣餒,匆匆忙忙吃過午飯就要趕去,沐藺抬起長腿放在門框上擋住他的去路:“秦家老兒一個瞎一個殘,你去了有什麼用。”
陸久安拔開他大腿:“秦技之繼承衣缽,石大夫說了,就算只學得秦昭十分之一的皮毛,放在應平一眾大夫裡也是佼佼者。秦昭不肯出手,那我便找秦技之。”
沐藺納悶,秦昭自稱十多年不曾行醫,陸久安怎麼就確認那秦技之一定會醫術的。
秦昭同樣好奇,看著被連翻拒絕依然樂雷打不動出現在他面前的陸久安問道:“技之從不曾在外面提過此事,你如何得之的?”
陸久安道:“晚輩偶然從秦公的手臂得之。”
秦昭低下頭看向自己不能動彈的那隻手,恍然大悟。他的那隻手臂上,有幾個微不可查地針眼。
陸久安語氣確認:“針灸能活絡血脈,秦老先生手臂上的針眼還未閉合,想來剛施針不久,這間房子裡,除了令公子,還有誰能為您施針呢。”
“既然身懷救死之能,如果不加以使用,豈不可惜。我相信秦老先生指導令公子時,也是如此想的。懇請老先生,讓令公子施於援手吧。”
不想秦技之突然在此時大發脾氣,用力把陸久安往後一推,陸久安沒有防備,被推地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秦技之的聲音衝破房頂,連屋外的沐藺和陸起都嚇了一跳:“陸縣令怎麼這般胡攪蠻纏,都說了不治,滾出去。”
秦技之的反應落在秦昭眼裡,另他深感無力,他對陸久安報以歉意,娓娓道出陳年舊事:“陸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