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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的進展對陸潤生不利,當初他在浙江辦案時漏網的那布政使李仁做了此案的人證,不知受誰人指使,顛倒黑白,栽贓陷害,另外又不知哪裡來的許多物證,呈送上了刑部,生生把他打成了五皇子一黨。
陸潤生想到祖宗家業都敗在自己手上,爵位被廢,官袍被擼,妻子和腹中孩子一屍兩命,唯一的兒子又不能再參加科考,真個失了鬥志,才半個月便已愁白了頭髮。
陸潤生在牢中勉力支撐,陸澤明則在外面多方奔走,然卻無力迴天,他使了將近千兩銀子,也沒為他的案子換來半點轉機,只得了個進刑部大牢探望的機會。
陸澤明看見兄長一夜白頭,倍受打擊,他將府裡的事揀要緊的潤色一遍,向陸潤生說了,陸潤生的近況他揀不要緊的潤色一遍,告訴家裡人,一旦老太太問起案子的進展,他便說“不甚清楚,還在查,刑部聯合都察院辦案,一定會秉公辦理,還大哥一個公道!”
然而大家都知道這是哄老太太高興,安穩人心的話。
茵茵向柳從心打聽過她爹的近況,柳從心也是半藏半露,不住安慰她,如此茵茵更確定父親的案子不簡單。玉菁也讓趙臻去打聽過,趙臻自然也打聽得了,但他卻說自己在刑部沒有相交的人,因此沒聽見風聲,如此,玉菁更惴惴不安,又去祖父家求援,見祖父家同孃家一樣境況,自身都難保,無法,只能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落淚而已。
府裡也漸漸的也亂起來,偷懶耍滑、公器私用、偷盜賭博之事盛行,薛媽媽自陸夫人走後,也重病了一場,此後一蹶不振,因她本是陸夫人的陪房,如今年事已高,便自請回陶家,李氏想著府里人多,確實該裁撤一些,因此給了她和另外幾個要走的一些遣散費,把她們打發了,從此內府管家的重擔放在李氏一人肩上。
李氏本只是協理管家,今成了主理,經驗不足,一時還適應不過來。
重霄院裡沒了主子,房裡又還有不少金銀玉器,原先伺候陸夫人的丫鬟有大半還在,其中便有幾個愛財的起了私心,前往陸夫人臥房和書房內偷拿東西,她們又與角門處的兩個媽媽串通好了,把許多好東西螞蟻搬家一般一點一點搬出去。
偷竊之事漸漸著了痕跡,有個巡夜的丫鬟連著幾夜瞧見陸夫人臥房內隱隱透出燈火,打著燈籠上樓去檢視,正巧看見一個人影從窗臺上下去,想到那窗臺離得地面至少有四五丈來高,她以為是鬼,嚇得魂飛魄散,大叫起來,把一院子的人都驚動了。
於是次日,重霄院鬧鬼的訊息便傳開了。
老太太這一連病了大半個月,今日才覺身子好些,聽說鬧鬼,於是午飯後把府中女眷都叫來說話,首先問李氏,“重霄院鬧鬼的事,你怎麼看?”
李氏心裡有病,一怕當真鬧鬼,陸夫人冤魂不散要報復她,二怕府裡有人偷盜,人影被看成鬼影,如此老太太知她管理不善,把管家權交給邱姨娘,便道:“料想是嫂子怪我沒把她的葬禮大辦,老太太您知道,府裡一時種種變故,那幾日忙亂得很,之所以一切從簡,也是沒法子的事兒,想必嫂子泉下有知,也會明白我們的難處的,我明兒就去請幾位法師來超度她,正好府裡近來事情多,恐怕是衝撞了什麼,如此做一場法事,興許就把邪祟祛除,一切都好了呢!”
邱姨娘管家多年,深知根本沒什麼鬼神,只有人作亂,於是道:“我看還是早些把重霄院那些丫鬟遣散,留兩個看院子的,也就沒這些鬼鬼神神的了,其實不僅是重霄院,還有別處,如今府里人滿為患,咱們府上又出了這個事,人越多越容易鬧亂子,我想著,還是把那些年老體弱的,或到了年紀的,或偷奸耍滑,不務正業的都遣了去,如此府裡自然就清靜了!”
李氏冷冷瞧了邱姨娘一眼,“府裡的事由我管著,人員去留,當我來權衡思量,姨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