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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傳她獨得聖寵,萬千寵愛於一身,只有衛子夫自己知道,她只是那個人的替身罷了。
不過因為眉眼間與她有幾分相似,這才入了帝王的眼。
甚至除了她自己無人知道至今陛下都未曾碰過她,在眾人眼中,她依然是衛夫人。
是替身又怎麼樣?
她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下,再也不是任人輕賤的歌女,她的弟弟也不用做一輩子的馬奴,這對她而言就已然足夠了。
只是那個人……
路過太液池,她側頭望向自己水中的倒影。
她自小生的貌美,見者無不讚嘆有加,也是憑著這份美貌她入了平陽公主府為歌女,為自己與弟弟尋到了一處安身之所。
這曾是她最大的倚仗,衛子夫也曾自傲。
直到她在陛下書房見到了那副愛若珍寶的畫像。
在見著畫中人那一刻她方知何為傾國傾城。
也知道了為何陛下對她時冷時熱,賞賜若流水卻又從不碰她,只望著她的臉,也不許她笑,一望許久,像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以前她不明白,為之心下不安,如今她都明白了。
原是她眉眼生的有幾分像一人。
她……
陛下對她情未斷,會放手讓她與旁人在一起嗎?
……很快就有了答案。
河間王佔用宗廟土地圈養牛羊,被朝臣彈劾,帝大怒,派人將之押解入長安,投入天牢問罪。
還未到提審之期,河間王惶恐懼怕之下在牢中畏罪自盡。
衛子夫聽後只覺得荒謬。
那人為了他時隔一個月再次回到長安為其奔走,河間王為了她甘願冒帝王之大不違,她尚在,他又怎麼會在罪罰未下就率先畏罪自盡?
在路過一處宮道,眼角餘光忽然看見一抹鮮豔的紅。
她定睛一看,就看見不遠處一高閣上,一抹紅衣墜落,鮮血浸透了紅衣。
她失力跌落在地上,恍惚間聽見了一陣淒厲的吼聲。
…………
劉徹輕輕笑了一聲,眼裡一片紅,好似染了血。
平靜中是早已刻入骨髓,輪迴也難以磨滅的執念。
這一次他不會再給她機會離開他,再不會有人能從他手裡將她奪走,不會有人能將他們分開。
在這座金屋中她眼中只會有他一個人,他們會在一起,永遠。
在這一天,他困住了天上的太陽,把她藏了起來。
也在這一天,那些零碎夢境,隨著長大越發密集的片段終於拼湊完整,他的身體裡融入了另一個靈魂。
“阿嬌姐姐放心,徹兒每日都會來長門宮看你,不會讓你寂寞……”
“長門?”
“長門,長長久久,就如我和阿嬌姐姐一樣,是徹兒取的,好聽嗎?”
長門……
阿嬌恍惚的望著他,呆呆的,直到人走了,殿門復又落鎖。
長門啊……
阿嬌扶著牆起身,抬頭看向頂上那唯一一個天視窗,似嘆似笑。
長門宮外層層鎖,金屋如籠困阿嬌。
一切看似改變了,又終是回到了原來處。
劉徹真如他所說,日日都來,不管忙到了多晚他總是要來一趟的。
在這壓抑寂靜的能逼死人的金屋,除了自己的聲音她唯一能聽見的唯有他的聲音,能見到的唯有他一人。
每日只有他來了,她才能片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不過短短一個月,阿嬌覺得自己快病了。
斯德哥摩綜合徵。
那種明明知道不對,不應該,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能絕望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