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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十分安靜,白日是個萬里無雲的晴天,夜間也沒有云城秋天慣例的淅淅瀝瀝的秋雨。因而在皙華宮外甬道上發出的急促的奔跑聲和淒厲的呼喊聲顯得格外刺耳。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溫鴻將門拍得砰砰直響,驚得傅菱荷心口狂跳,“皇上,是溫公公來了。”
皇帝拍了拍她的後背當作安撫,又衝著門口喝道:“越發沒規矩了,進來好好說話。”
溫鴻推開門後沒站穩,幾乎是滾了進來:“皇上,大殿下射箭的時候被弓鉤住了衣服,弓彈出去的時候拉傷了左臂,右臂還被箭扎傷了,流了好多血,性命攸關吶!”
“荒唐!這麼晚了,彰兒怎麼出去練習射箭去了?伺候他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皇帝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是真的。
溫鴻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聽伺候大殿下的嬤嬤們說,是大殿下想在生辰宴上給您和皇后娘娘一個驚喜,就沒有向您稟報,偷偷出門練習騎射去了。事發的太突然,那些侍衛都來不及護衛大殿下······”
“大皇子現在在何處?”傅菱荷到底比皇帝冷靜些。
“侍衛已經把大殿下抬到懿仁宮了,太醫院所有太醫,不管是不是當值的,奴才都讓鄭德把他們叫去了。”
“別在地上愣著了,趕緊給朕擺轎去懿仁宮。”皇帝胡亂披上外衣便快步走出皙華宮。傅菱荷眼看自己是不能再睡了,趕緊也讓小太監抬著轎子趕了過去。
懿仁宮裡燈火通明,大皇子的右臂鮮血淋漓,已經疼昏了過去,連呻吟都叫不出來。皇后坐在床邊面白如紙,明珠和琉璃端上來熱茶想讓她寬心,她哪裡喝得下,已然哭成了淚人:“吳太醫,你告訴本宮一句實話,彰兒的胳膊還有沒有救?”
“大殿下這傷來得太過兇險,如果微臣沒看錯的話,大殿下用的是‘無雙弓’,這種弓只有操練了數十年的工匠才能做出,張力極大,幾乎不可能拉斷,但一旦拉斷就是滅頂之災。”
審察司的提督進來後面色凝重地彙報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微臣將大殿下的衣裳、弓箭與馬匹等盡數檢查了一遍,事發大約是這樣:大殿下右手拉開弓箭,不知怎麼右臂袖口裂開,絲線掛住了弓弦。那衣裳縫得太過鬆散,扯開了一個小口,竟然不斷往下裂開,弓弦拽著大殿下向前傾倒。若事情停在這裡倒不要緊,頂多是損失一件衣裳,可大殿下的無雙弓沒拿穩,射出的箭竟然直接扎到了馬蹄的肉上,那烈馬受驚奔騰起來,先將箭矢甩開,再將大殿下狠狠摔在地上,右臂先著地,又被箭矢狠狠刮擦了一下,才傷得這般嚴重。”
提督一邊做著手勢一邊講述,言辭生動,聽得眾人無不心驚膽寒。皇帝聽著聽著,眼裡逐漸血絲密佈,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半晌重重地把手串拍到八仙桌上:“是誰給彰兒做的弓箭?誰給他訓的馬,又是誰給他縫的衣裳?”
提督進了審察司數年,也不是吃乾飯的,立即對答如流:“微臣已經全部查明,是兵器庫的幾個積年的老工匠做的無雙弓,禽獸局的馴馬女訓了這匹馬交給大殿下,而大殿下今日穿的衣裳,已經找宮女查明,是鳴鳳宮的恪昭儀所作。”他擊掌兩下,手下侍衛便將那幾個倒黴的工匠和馴馬女帶了上來,還有恪昭儀的宮女留香聚墨。
“皇上,恪昭儀若真想謀害大皇子,也不會用如此拙劣的手段。皇上若急匆匆將她打入冷宮,只怕正好會中了哪個陰險之人的下懷,讓那人陷害成功。”傅菱荷沒有再猶豫,跪下為恪昭儀求起情來。這當然不是她和恪昭儀有什麼姐妹交情,而是她看明白宮裡一直有不安分的人在興風作浪,恪昭儀、潘淑容等一連串風波下來,下一個倒黴的也許就是自己了。
傅菱荷一句話下來,皇帝果然面色一動,陷入猶豫之中:他最懼怕和痛恨的就是被別人愚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