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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萬福金安。您來了怎的也不通傳一聲,臣妾匆匆迎駕,禮數不周,還請皇上恕罪。”傅菱荷見皇帝掀了簾子便進來,慌得連忙行禮道。
“朕是來感謝愛妃證明潘淑容的清白,若不是愛妃腦子清醒明辨是非,朕幾乎真要以為自己戴了綠帽子,給皇室蒙羞。也怪朕忙於朝政,不曾去叫人看過潘淑容,才讓她被無辜被關押在思過樓裡良久。”
傅菱荷不想也不敢揭穿皇帝那拙劣的謊言:如今大隆四方邊境安穩,國中也太平無憂,皇帝有何政事能忙得脫不開身?無非就是覺得潘淑容不重要而已。她實在笑不出來,好容易扯開嘴角,卻像戴了層面具一般僵硬:“皇上不治臣妾私自帶甄大夫進宮已是臣妾的幸運,臣妾不敢受皇上謬讚。還是楊婕妤幫臣妾想出了這樣的法子,讓潘姐姐得以證明清白。”她將那日的始末娓娓道出。
“都是朕不好,讓潘淑容傷心了。朕已經懲處了造謠的邱寶林和婦人之見、阻礙探查的皇后,即刻封潘淑容為淑儀,楊婕妤也封為充容,等你平安生產後也封你為淑容,算是朕一點小小的心意。”
“臣妾替兩位姐姐謝過皇上,只是臣妾愚見,還有一事務必要問問皇上:那替潘姐姐診脈的喬太醫究竟是怎麼死的?”
“他命裡帶煞,在御醫所的藥房拿藥的時候沒關好抽屜,被掉落的抽屜砸傷後腦死了,審察司調查了數日都稱如此。”皇帝長嘆一聲。
傅菱荷沒有再問下去。宮裡有許多骯髒汙穢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真正的始末。就算是皇帝親自監管的審察司也都長著同一條舌頭。她只能將有希望做到的事情說出來:“臣妾斗膽求皇上恩典,甄大夫既醫術高明,又是宮中嬪妃的父親,皇上何不將他撥入御醫所,哪怕只是做個三等太醫呢?”
“愛妃說的也是,就依愛妃所想吧。甄才人最近很是安分,讓甄大夫進宮不時看望一下她,她也能心安些。不管怎麼說,她總算是想通了,知道什麼是身為嬪妃應該有的婦德。”
“皇上勞碌了一天,早些歇息吧。”傅菱荷佯裝睏倦的樣子,打斷了皇帝繼續說下去。
那層新換的大紅色多子多福紋樣簾幔放下,隔絕了皙華宮裡無數冰冷華麗的陳設。傅菱荷側過身去撫摸著鴛鴦枕上細密的流蘇,腦海裡閃過潘淑儀、楊充容、甄才人等無數身影,心中不禁自問:當皇帝的嬪妃真的值得麼?
翌日中午,皇帝宣了潘淑儀和傅菱荷進端陽殿陪著用膳。
潘淑儀被關在思過樓裡的數天,傅菱荷雖然隔三岔五託人賄賂看守的侍衛,給她帶些換洗的衣裳並新鮮吃食,可總歸是見不到她面的。今日一見,她震驚得無以復加:潘淑儀瘦了一大圈,原本高挑豐滿的身軀變得十分消瘦,那雙鳳眼顯得格外大,掛在臉上空洞洞的。一身皇帝新賞的翡翠色銀邊葉子圖案宮裝穿在身上,倒像是撐不住似的。不幸中的萬幸,她雖然心情極其抑鬱沮喪,但總算沒有像甄才人那樣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終歸還是有點生氣的。
“臣妾給皇上請安。”潘淑儀靜靜地行禮道。
“昨日謹充儀已將證明你清白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朕,渾然是朕錯怪愛妃了。從此之後,朕不再對愛妃的忠貞有疑心。”皇帝有些尷尬地開口道,“朕賞給愛妃當作安慰的禮物,愛妃可還喜歡麼?”
“多謝皇上,臣妾很是喜歡。”潘淑儀簡短地擠出一句,沉默地埋頭吃起菜來。
端陽殿裡十分寂靜,傅菱荷如何不知潘淑儀的心已碎成齏粉,她能做的只是竭力緩和氣氛:“姐姐吃了許久粗茶淡飯,一定是餓壞了,皇上讓御膳房多做幾道姐姐喜歡的菜吧。”
皇帝聽著傅菱荷的話連連頷首道:“謹充儀提醒的很是,溫鴻,你去吩咐小廚房再做幾道景和宮常點的點心,給潘淑儀送到宮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