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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菱荷火急火燎趕到景和宮的時候,潘淑儀面如金紙一般躺在床上,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身邊只有煥星煥月含淚守著。傅菱荷剛想責問為什麼不請太醫,卻很快明白過來,煥星煥月是為了潘淑儀好。她脖子上的痕跡,別說是太醫了,就算是普通人都能一眼看出是勒痕,若是傳到了皇帝那,潘淑儀的三族都將沒有活路,九族都要被罰去流放做苦役,這結果是萬萬承擔不起的。傅菱荷沒有辦法,想著御醫所裡唯一能放心的就是甄大夫了,儘管甄大夫最近撰寫醫書十分忙碌,她還是隻能把這件事交給甄大夫。只有等潘淑儀醒了,才能把她為什麼尋短見問個清楚。
“勞煩兩位姑娘千萬照顧好潘淑儀,我去看看五公主,等潘淑儀醒了,趕緊來告訴我一聲!”傅菱荷忙得焦頭爛額,又生怕女兒出什麼事,只能又跑回皙華宮。
聽得傅菱荷的腳步漸漸走遠,潘淑儀才顫抖著坐起身來。煥星完全沒預料到潘淑儀其實已經醒了,手忙腳亂地給她墊上靠枕:“娘娘,您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真真是嚇死奴婢和煥月了!剛才謹昭容來了,對您牽腸掛肚的,您能不能——”
潘淑儀悽然地笑著搖了搖頭:“我能有什麼事,我一切都好,無非就是昨天在端陽殿侍寢而已。”
這話去哄騙哄騙景和宮那些不能近身地粗使宮人還勉強能說得過去,可環星和煥月如何看不見潘淑儀脖子上的勒痕,那當真是讓人心驚肉跳。除了尋短見以外,再沒有什麼別的原因能弄出那樣的痕跡。潘淑儀的眼睛渾濁一片,聲音嘶啞道:“把鏡子拿來。”
煥月拿來銅鏡,潘淑儀牙關緊鎖地將鏡子舉到眼前,撫摸著那道勒痕:她實在是一時衝動了,隨便抓了一匹綢緞,沒想到這綢緞太長,沒有要了自己的性命,而是在自己剛剛踢倒凳子的時候把自己安然無恙地降落到了地上。不僅沒能讓自己一了百了,反而留下了一道十分明顯的痕跡,給自己和宮人、家人帶來大禍。可除了尋短見以外,她再也想不到什麼能洗脫自己身上骯髒的辦法。
煥星和煥月還在喋喋不休:“娘娘,求求您告訴奴婢,到底是出什麼事了?您這傷痕不能請太醫來看,便只能用那怡顏膏繼續遮蓋著,奴婢給您抹上吧······”
“出去,都出去!都下去,不要管我,誰要你們在這裡伺候了!”潘淑儀聽到怡顏膏,大腦裡像是突然有一根絃斷掉了,她拼命揮舞著雙手,一頭鬢髮十分蓬亂,顯然是崩潰到了極點。煥星和煥月嚇得噤若寒蟬,不知是嚇走了還是要出去商量對策,總之把潘淑儀自己一個人留在了房間裡。
潘淑儀將臉埋在繡花錦被裡,回憶著昨夜那不堪回首的一幕:自己渾身麻木燥熱,明明極其想要控制自己告退,卻不知為什麼一步步向皇帝靠去,眼前模糊一片,徑直倒在皇帝懷裡。她知道身為嬪妃,就算再怎麼厭惡皇帝的涼薄,自己也不可能一輩子不侍寢,可經歷了皇帝拿自己和甄才人相比、拒絕自己歸還龍袍、被陷害私通懷了孽胎的事情後,她已經下定決心再也不主動爭寵了。自己如同中了邪一般地去勾引皇帝,可謂是將自己二十餘年積累的傲氣消耗殆盡,是對自己本心的格外嚴重的背叛。
更讓她憤恨不已的是,自己一定是被人算計了,卻沒有任何頭緒,究竟是哪裡出了岔子:這一天她沒有用任何從前沒用過的吃食衣飾與雜物,就算誰有天大的膽子也不可能敢在端陽殿的擺設中動手腳,那麼,她便只能相信,是自己夜晚昏了頭想要勾引皇帝了?不,那萬萬不可能。對著這樣薄情寡義的君王,她怎麼可能還有情?自己的孃家殷實,也不指望著她生一子半女來鞏固家族的地位。
宮中的嬪妃長日無事,每天在一起說長道短的,自然都看出來她總是不肯對皇帝笑臉相迎,預設她是端著架子、如恪賢妃一般冷僻古怪的人。她在端陽殿留宿侍寢,司寢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