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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了。你從朕還是親王的時候就伺候朕,自然知道朕有許多的不易,有太多事根本就不是朕隨心所欲就能解決的。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你比朕清楚。”皇帝目光沒有一絲波瀾地盯著溫鴻,雖然沒再發脾氣,可看得溫鴻不寒而慄。
他十分後悔自己為何要多嘴多舌,怎麼就把皇帝當成了可以隨意說體己話的人呢?就算自己殷勤侍奉了近二十載,他也始終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他調動出全身的本事,須臾之間便把自己的恐懼與寒心掩飾得恰到好處,換上一臉得體的笑容道:“皇上教訓得是,是奴才莽撞了,奴才一定加倍約束自己不再犯上僭越。敢問皇上現在要去何處?”
“你的話雖然不得朕心,可有半句倒還在理——也許是白露覺得把昔日主子的所有惡事盡數招來實在太不講道義,也許是楚氏後來察覺到她有異心便沒再跟她透底,而是都跟那個叫菱花的婢女商量,總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沒有口供就定罪也不算冤枉了楚氏。你去傳朕旨意,白露死罪當免,活罪難逃,即日起逐出宮去,到城郊的田獵場去服苦役吧。”
“奴才謹遵皇上旨意。”溫鴻這次不敢再多說任何話,低眉順眼地準備去傳旨,可突然被皇帝叫住了。
“朕還有一道旨意。”
彼時皙華宮裡傅菱荷正守著五公主睡中覺,初夏的陽光帶著些許燥熱,讓人提不起精神,因此她看見端陽殿那邊有小太監進來傳旨也懶得接待,只是讓小印子去應付。那太監嘴一張一合地說了些什麼,小印子起初面色平常,可末了卻臉色大變,幾乎可以用沉重來形容,讓傅菱荷十分不解。這些日子皇帝幫她處理的事情,恐怕也只有楚氏的事了,可旨意已經頒佈得差不多了,難道還有什麼變故?
“小印子,你可去打聽過了沒,白露究竟如何了?”傅菱荷假裝並未看見小太監報信的事情,以免小印子刻意瞞著她。她封了昭容確是高興,倒也沒忘了自己和甄大夫盡力想要保住的白露。
“唉,娘娘,別提了,皇上打發她到田獵場服苦役了,而且,而且——”若是跟自己毫無交集的白露,小印子是斷斷不會如此傷神的,這正印證了傅菱荷的猜測。
“皇上定還有別的旨意,你只實說便是了。”
小印子猶猶豫豫地怎麼也不敢開口:“皇上是還有別的旨意,可說不必急於讓娘娘知道,怕是會讓娘娘憂心不安······”
傅菱荷看出來小印子是為了自己著想,因而並沒有怪他顧左右而言他,只是溫然笑笑道:“本宮生完公主這麼久,身子早恢復了,你實在無需擔心本宮。”
小印子這才哆哆嗦嗦地說:“啟稟娘娘,皇上說,皙華宮遇到刺客的那天是康公公喊起來,才激怒刺客險些要了五公主性命的,因此他吩咐把康公公杖斃了······”
傅菱荷眉心一跳,這件事倒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完全沒想到皇帝居然還會留這樣一手:她是有些怪罪康海那天大嚷大叫讓刺客挾持了五公主,可她也能理解人在受到劇烈的驚嚇和疼痛的時候是來不及思考的,康海與五公主非親非故,他伺候過的主子多了去了,也不可能指望他像自己一樣絞盡腦汁地為營救五公主想辦法。她覺得罰些俸祿、打幾板子也就夠了,再不濟和白露一樣打發到田獵場也算是警告,何至於要杖斃呢?怪不得她一連幾日都沒見到康海,御醫所那邊也沒有訊息,也難怪小印子傷心:他比傅菱荷入宮早不了幾個月,幾乎是康海一手教導著學規矩的,自然對康海十分一來信任。如今康海被皇帝說了結就了結,他怎麼能接受得了呢?
“好了,本宮知道你心裡難受,下去歇著吧,本宮近身的差事有青苗她們幾個伺候著呢,你好些了再上來伺候本宮就是。”畢竟嬪妃和太監之間還是要顧著些男女大防的,這也不是安慰幾句就能解決的事,傅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