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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麼計策?”
“皇上問群臣,除了祖宗家訓規定的生辰祭禮要操辦的那些事項外,還有沒有什麼別出心裁的點子,能辦得與眾不同些,最好要能顯著咱們大隆國富民強的。禮部尚書便說,東北邊陲的山民打獵時曾在山林中看到幾頭猛虎,氣勢逼人,若能送到大昭城讓王公侯伯們一觀,定能彰顯大隆的國力強盛。可皇上卻把禮部尚書訓斥了一頓,認為簡直是胡鬧。”
皇帝想要大操大辦先帝生辰,太后倒是不難理解——大隆剛在和澤拉罕國的外交中忍氣吞聲,沒有帶兵出征的錢糧,可操辦一場生辰祭典的庫存還是能拿出來的,也必須拿出來,不然真讓人以為皇室已經衰微。她大約也能揣度到皇帝的顧慮——老虎性情兇猛、體型壯碩,想從東北邊陲運送到雲城,真是難如登天。就算運到了大昭城,萬一傷著了人,也不是鬧著玩的。
“好了,讓那些太監們放下盆景,你也就回去伺候皇帝吧,哀家知道了。”
等鄭德告退了,太后才轉過頭問松鶴以及在旁邊伺候的春朝與秋夕道:“你們怎麼看這事?”
幾人縱然心裡有話要說,也不能真的侃侃而談,只得賠笑道:“先帝生辰上安排什麼,乃是要由太后和皇上決斷的,奴婢們豈敢置喙?”
太后無奈地嘆了口氣:“哀家既然問了你們,就不怕你們議論,這裡又沒有旁人,你們直說便是。”她當然知道,這件事和皇帝還有高位嬪妃們商議最為妥當,可皇帝都已經是不惑之年了,不可能事事都與她商量,而且她之前已經免了嬪妃們的請安,總不能為了這件事專門把她們又叫過來,像是自己沒主意似的。
最終還是資歷最深、地位最高的松鶴先開口:“奴婢能理解禮部尚書想要別出心裁,畢竟在生辰祭典上展出猛虎可是從未有過的新鮮事,可恰恰就是因為從未有過,所以才容易出各種岔子,因而皇上不同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其實奴婢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可再議的,若是百官覺得此事不妥,而皇上想將猛虎送來雲城的話,還有可以爭辯的空間,可現如今是皇上不想出危險,百官還有什麼理由勸阻?到底注重安全的主張是無可指摘的。”春朝接話道。
“太后,皇上現在對這個主意不感興趣,可若那禮部尚書和其他支援猛虎入城的朝臣們多遊說幾天,結果可就不一定了。”松鶴憂心忡忡道。
“哀家何嘗不是這樣想呢?且先帝在時,往往開始極為反對的諫言,後來卻是大力擁護的,皇帝乃先帝親子,未必不會跟先帝如出一轍。”
深夜,端陽殿,溫鴻恭敬地給皇帝端來一碗栗子薯蓉羹:“皇上,您晚膳用得不多,安寢得又晚,還是吃些東西墊墊肚子吧。”
皇帝看著那碗羹,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左右都是那些沒勁的點心,這道羹從朕小時候就開始做,幾十年了沒有一點新意,撤下去吧。罷了,御膳房那些廚子慣會偷懶,有什麼新鮮的菜譜都不願意去學。”
“御膳房還做了別的點心,奴才給您換些來。”溫鴻正準備下去,卻體會到皇帝話裡的另一層意思,“皇上,您的意思是,您還是想將猛虎送來雲城,給先帝辦生辰?”
皇帝嗤笑一聲:“糊塗東西,在朕身邊侍奉了幾十年,非得經過朕的提點才能明白朕心裡想什麼,你也該去勞役司領罰去。”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這種時候,溫鴻除了認罪以外別無他法,只能在心裡暗暗罵道,狗皇帝,你既然對這諫言很感興趣,那為何不直接採納了?又是斥責禮部尚書,又是給我們這些奴才臉色看,真是沒有人道!
許是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皇帝又輕咳一聲道:“你應該能理解朕、體諒朕,朕身為皇帝,若是一開始就對這種勞民傷財的舉動大加讚賞,難免會讓百姓對朕有所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