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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的臉頰也有點泛紅。他低垂著眼睫,聲音十分柔軟:「去別的地方走走。」
兩人便重又走進喧吵的街道。
繆斯節的狂歡正當盛時。行為大膽的少男少女,會往心儀路人的身上潑灑亮粉;演員吹著長笛或彈撥豎琴,奴隸配合他們敲鼓。
心情極佳的羅德喝了幾杯啤酒,烏黑的長髮沾著亮閃閃的銀粉。他的臉汗津津的,冒著紅光,美艷得讓尼祿移不開視線。
他的海盜習氣重現,一時興起拽著尼祿去劇場觀看鬥獸,順便押幾盤輸贏。
頭戴鐵盔的角鬥士手持三叉戟,踩在黃沙上與一頭老虎周旋。他以顏色鮮艷的盾牌引誘老虎,在它飛撲過來時,用叉戟從下刺入它暴露的肚腹。鮮血如傾盆般潑到黃沙上。
身為行政官的尼祿環視一圈劇場。
凋蝕的大理石廊柱、稀薄而髒汙的黃沙、兵器架上沾有鏽跡的刀劍,這些讓他的心情愈發沉重。
「這個老舊的劇場該翻新了。」尼祿說,「它就象一條蛻不了皮的蛇。」
「的確。」羅德的面色變得深暗,「但一個浴場的籌資都頗費功夫,更何況這個大上三倍的劇場。」
尼祿輕嘆道:「這是個棘手的難題,可我必須做。誰讓我的繼位需要依靠羅馬貪圖玩樂的平民。一個不能使人盡興的劇場,會讓平民們認為我尸位素餐……」
羅德悶聲不語,平靜的臉龐隱現一絲沉迫……
從鬧烘烘的劇場中出來時,已經時至夜半。
兩人相互依偎著走在人聲漸稀伏街上。
羅德熱得扯開衣領。尼祿給他買一杯冰啤酒,攬著他的肩膀問:「玩得開心嗎?」
「還行吧,」羅德喝光啤酒,平淡地說,「打發時間罷了。」
尼祿輕巧地拂去落在他肩頭的亮粉,挽著他的手說:「還想去哪玩?」
羅德思索片刻後說:「回家吧。」
他說著將下巴壓上尼祿的肩膀,「今天是繆斯節,但其實我就只想聽你彈一首豎琴曲。」
尼祿感到直擊本心的幸福。
……
他們乘馬車回了家。
羅德輕車熟路地跳上榕樹,尼祿抱著豎琴挨著他坐。
月光象細細的銀柱一樣從葉縫間流瀉下來,十分聖潔。到了深秋,樹葉的清苦味更加濃烈。
尼祿調了調琴絃,將之前羅德送他的義甲粘在指尖。
「這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他摸著這些以龜殼製成的小東西,「還記得嗎?」
羅德倚著樹幹,笑了笑說:「當然,我可不想看到你的手指被琴絃磨出血。」
尼祿羞澀地微笑,纖細的手指一晃,就撥出一段優美的旋律。他奏樂的樣子很認真,更象是沉迷其中。
尼祿銀白的指尖靈動地穿梭於琴絃。他微微閉起眼睛,眼瞼處掃下一片濃黑的睫影,憂鬱而優雅。他的捲髮異常乖巧,略顯陰鬱的眉眼很清秀,淺紅的薄唇勾起。他彈撥出的音樂很高雅,具有十足的藝術美。
羅德任由自己的心跳被琴絃的撥動所控制,畢竟藝術是無限制的感性化。
他忽然出手,按住尼祿撥弦的手指。琴聲戛然而止。
尼祿頓生慌張。他的呼吸變得不順暢,緊張而卑微地問:「你……你不喜歡嗎?」
羅德沒有回答,抬手圈住他的脖頸,與他額頭相抵。
他湊近尼祿的嘴唇,很狡猾地,在他顫動的唇鋒上舔了一下。
尼祿象渾身血液都凝固成水泥一樣僵硬。
羅德撤回來,微微發紅的臉色顯得很溫柔。
他輕笑著問:「你想憋到什麼時候再吻我?」
尼祿象呆傻了似的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