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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羅德回想著前世的種種,一絲鋒利從他眉目之間浮顯而出,「提防著他總不是壞事。」
尼祿將下巴抵進他的黑髮,感受硌人的癢意。
他細聲細語:「我都聽你的……」
尼祿的喉結隨說話而輕顫,那點顫動緊貼羅德的額角。羅德被這點顫動所牽絆,從他的前肩滑下去,順著胸膛就躺到他的腿上。
感受到壓到腿間的重量,尼祿臉色羞紅,眼神變得十分黏著,「哦……羅德……」
羅德漆黑的長髮盡散開在他的腿間,一綹晨光將他的黑眼睛照得熠亮,鮮紅的唇珠也是。
尼祿低垂著頭。愛意滿溢的他,無需窺看羅德的全貌,只消瞥到他的一點眼角,就能心有衝擊般的震顫。
羅德細細掃過尼祿的臉龐。從他發白的嘴唇、挺翹的鼻尖到井潭般的棕眼睛,再到他飽含病態氣息的細眉。他鼻樑處的雀斑尚存,那裡除了可稱作可愛的稚氣,其實平淡無奇,但羅德象成癮一樣盯著。
「別動。」他忽然開口,「我想摸摸你。」
於是羅德將手掌覆上尼祿的臉龐,溫柔地撫摸著。
他的指尖一點點撫過尼祿的嘴唇,移到他的雀斑上來回蹭著,再到他濃密的睫毛。尼祿不由地眨幾下眼,睫毛掃出蟲蟊攀爬般的癢意,從掌心順著手臂一直爬到心臟。
他摸到尼祿的所有五官,心跳愈發快速,指肚竟有燙傷般的錯覺。
平生感情麻痺的羅德,覺得四周一切都化為烏有,眼裡只有尼祿羞紅的年輕面龐。
陌生的幸福感逐染心尖,十分奇異,象是被嬰兒無牙的牙床咬了一口。羅德產生一種來自靈魂的愉悅。
尼祿撫住他按在臉頰的手,輕輕的一個側臉,嘴唇就蹭到他的掌心。
此時熹微晨紅從暗藍的天邊撲來,象從藍布的縫間洩漏出來的流沙。
羅德抽回手,閉上眼睛說:「讓我先好好睡一覺。」
尼祿摟著他的腰,以商量的語氣說:「今天是繆斯節,我可以帶你出去玩嗎?」
「請盡情地向我下任何命令,我的主人……」羅德枕著他的腿,懶洋洋地說。
尼祿滿臉通紅。他僵硬地調整腿部的角度,讓羅德躺得更舒服。
……
表演結束的安東尼帶著滿身脂粉味回了家。
他已經脫妝,脂粉從油膩的臉上浮出來,顯得面板很花白。描畫眼線的墨汁暈開,使他的眼窩全是青黑。
安東尼神采奕奕,滿臉儘是亢奮。他還沒從表演中回過神,思維還很迷幻,手象痙攣似的發抖。
門希倚在角落裡,臉色暗沉,一雙酷似幹蠟的眼睛幽幽地望著他。
奴隸們迎過來,褪去主人身上沉重的戲服,簇擁著他為他卸去妝容。他們用橄欖油混合草木灰糊在他臉上,再用肥皂水擦洗乾淨。
卸妝後的安東尼面目乾癟而鬆弛。他四肢大張地躺在沙發上,在嘴裡嚼著茴香葉,讓修腳奴替他捏腳。
門希走到他面前,滿臉厭煩地抱起雙臂,以教訓的口氣說:「你又去當了一天的女人,安東尼。」
安東尼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透過眼縫瞥見門希閃亮的軍靴,「請別這麼苛責,我的兄長。誰都喜歡找點樂子,旁人無權指責個人的喜好……」
他伸個懶腰,嬉皮笑臉地說:「你總是尋找長著銀髮的男妓作奴隸和男寵,可我從來就沒有干涉過你。不是嗎?」
門希被他的話噎住,臉部的筋肉抽搐兩下。
安東尼踢開修腳奴,悠哉地抖著腿說:「要我說……經過閹割的閹奴要比男妓乾淨許多。與其去買身體不潔淨的男妓,倒不如多花點錢去買閹奴。花柳病在羅馬向來風行,這你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