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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祿猛跨一步,在羅德話音未落時就從背後抱住了他。他那因為消瘦而過於凸出的鎖骨硬是撞上羅德的肩胛,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這個鈍痛從羅德的肩胛骨滲入,象腐蝕一切的酸水那樣,慢慢侵蝕他的百骸。
尼祿將下巴深深嵌進羅德的肩頸,湊近他的耳邊,苦笑道:「對我說了情話過後,轉眼就要遠離我,這未免也太殘忍了吧……」
羅德微微側過頭,深黑的眼瞳一移,從眼角斜斜地看過去。他發覺到尼祿的眼瞼顫抖得愈發劇烈,從鼻尖撥出的氣息很不穩定。
他猶豫一下,還是說道:「你現在被情愛障目,根本不願意考慮我的身份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尼祿睜大眼睛,血色象被抽掉似的從他臉上褪去。他瞬間緊張起來,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瘋狂地收縮,這是一種類似被扼住咽喉的痛苦。
他吸了吸鼻子,酸澀的喉頭蠕動,夾雜著啜泣哀求道:「我只想要你別走……求你別走,羅德……」
羅德皺了皺眉,肩膀富有技巧性地一動,輕易便掙開尼祿的擁抱。
他從銅架上抽出兩把短劍,隨手丟給尼祿一把。尼祿一邊因為哽咽而抽著氣,一邊象個蹣跚學步的孩子一樣跌跌撞撞地接住劍。
「你太感性了,尼祿。我一點也不喜歡你現在這副樣子!」羅德微微翹起嘴角,看上去有些譏誚。
尼祿虛握著劍柄,滿臉通紅,一下一下吞嚥著痠痛的喉頭。
羅德將劍刃移近唇邊,朱紅的嘴唇倒映在銀白的劍身,象蘸在刃上的一片血。他吹去淋在劍上的雨水,雨水宛如珠子一樣連串落下。
尼祿直勾勾地盯著他。
羅德翻手一動,白亮的刃光就掃過他的面龐。他一本正經地說:「男人的武器是刀劍,而不是眼淚。」
尼祿被他帶刺玫瑰一般的氣質所迷。自從愛上羅德後,他便將所有信仰和深情都寄託在他身上。因此每次對上那雙幽深的黑眼睛時,尼祿都感覺自己無比地接近靈魂,或是某個主宰一切的真理。
他忽然開口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對我說了什麼嗎?」
羅德微微一愣,「我說了什麼?」
尼祿攥緊劍柄,「你說你是來救我的……」
羅德笑笑,「這麼久遠的事誰會記得。」
話音未落尼祿就提劍逼近了他。
羅德的額發被劍風吹動。他驚異了一瞬間連忙抬劍抵禦。生生的鐵刃碰撞,飛出幾顆白亮的火花。
隔著十字相抵的兩隻劍刃,尼祿認真的臉龐就近在眼前。羅德能聞到他每天都會塗抹在臉上的、杏仁油膏的清香味。
羅德揮開他的進攻,冷語道:「你狂躁什麼?」
尼祿憋紅了臉,死死抿著嘴唇,尖尖的下巴皺縮成核桃皮的樣子。他什麼也不說,握起劍,象賭氣一樣向羅德揮過去。
面對尼祿,羅德沒有使用高階複雜的劍法,所用的都是最簡單的防禦。
尼祿連連逼近,一路下來踩得積水四處飛濺。
他知道羅德不會出擊,便出手越來越重,就這麼步步緊逼,一直把羅德逼進逼仄的牆角。
羅德的後背撞上硬實的水泥,已經無路可逃。
「尼祿!」羅德擋開他襲擊過來的劍,厲聲喊道,「你突然發什麼瘋?!」
尼祿欺身壓過去,用他從戰場上學來的技巧別住羅德的腿腳。
他們兩人身體緊緊相貼,羅德腰間的皮甲硌得尼祿的肋骨隱隱作痛,但他就是不放開。他能聽見羅德盡在耳畔的、稍稍紊亂的呼吸聲,熱息象千纏百結的柔絲一樣盤繞著自己。
尼祿舉起劍,作勢要刺過去。
情勢所逼,羅德只好勉強用短劍擋